长在县令面前替你说话了。”
韦大岳眼眶一热,想起之前遇到的三位小道长。那时他浑身是伤,连路都走不稳,是他们扶他起来,还给了他两张符纸,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背后,道长们为他做了这么多。
“这些年,我看够了这些人的嘴脸。”宋英咬牙道,“韦大哥,你受苦了。”
韦大岳摇摇头,释然道:“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,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目送宋英离开后,他在驿站门口跪下,朝着三玄山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。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,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。这么多年来,第一次有人为他说话,第一次有人帮他。
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,将他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。驿站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,还有铺兵们嬉笑的声音。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了。
他终于可以回家了。
夕阳西下,韦大岳背着破旧的包裹匆匆出城。残阳如血,将他单薄的身影拉得老长,在青石板路上摇曳。
这条回家的路他走过无数次,却从未像今天这般轻快。虽然脚上的鞋子早已破烂不堪,大拇指都从洞里钻了出来,但他丝毫不在意。
路过城郊的茶铺,飘来阵阵茶香。几个挑夫正坐在门口歇脚,谈论着最近的差事。
“听说了吗?城里的活越来越难接了。”一个挑夫叹气道。
“可不是,我侄子前两天去应役,结果被人顶替了。”另一个挑夫愤愤不平。
“现在这行情,有钱人家都找关系免役,苦的就是咱们这些穷人。”
韦大岳听着这些话,不由得攥紧了腰间的钱袋。区区三月刑期硬是拖成半年,要不是遇到三玄观的道长,他还不知道要在城里待多久。
夜色渐深,一轮明月高悬天际,洒下皎洁的银辉。月光如霜,将大地照得通亮,连路边的碎石都清晰可见。远处的村庄笼罩在月色中,零星几处亮着灯火,炊烟袅袅升起。
经过杨家的稻田,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在田间忙碌。韦大岳驻足望去,认出那是杨老汉一家在撒稻草防霜。他想起自家的田地,脚步不由得又快了几分。
“咕咕——”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,他摸了摸干瘪的肚皮,想起临走时吃的那碗稀粥。城里的日子并不好过,每天天不亮就要去衙门报到,干活到天黑才能休息。
终于,熟悉的村口出现在眼前。几条狗听到脚步声,冲着他叫了几声,又认出是熟人,摇着尾巴跑开了。
韦大岳加快脚步,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自家院门前。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栅栏,院子里正在搓麻绳的小女儿抬头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