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香囊狠狠砸在阿凉怀里:
“弄丢就别回来了!”香囊口露出半截黄纸,依稀可见平安二字。
三日后黎明,阿凉的马鞍后系满了行囊,除了必备的干粮药品,最醒目的是个雕花木匣。
里面装着莲儿这些年送他的所有小玩意,草编的蚂蚱,画歪的糖人。
“武举在即,你绕道北境至少耽搁半月。”
宋临瑾检查着他的装备,“值得么?”
阿凉闻言抬头:“殿下昨儿背《孟子》,读到民为贵时哭了。”
他拍了拍种子袋,“这是林大人给的艾草种,驱蝗最有效。”
阿凉转头,却只看见宫墙拐角一闪而逝的裙摆。
等他策马出城,才发现鞍袋里多了套亲手缝制的护膝,夹层里还藏着根簪子。
此时的乾清宫里,莲儿正对着铜镜比划男装,棠瑾溪将奏折轻轻放在妆台上:“真要跟去?”
“儿臣不是去追那呆子。”莲儿束发的动作干净利落。
“北境三州的赋税账目有问题,工部年年拨款治蝗,可儿臣核对过往年情况,灾情最重的恰是堤坝修缮处!”
棠瑾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她翻开女儿呈上的册子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州粮仓,字迹虽稚嫩,推算却极为老辣。
“带上印信。”棠瑾溪突然解下自己的玉佩,“见印如见朕。”
莲儿郑重接过,却听见母皇轻笑:“顺便告诉那小子,他呈的治蝗策,朕准了。”
秋雨连绵时,北境传来捷报,阿凉带着乡勇焚烧蝗卵田的折子还没读完,更惊人的消息接踵而至。
工部尚书连夜进宫,供出了与北境官员合谋贪污治蝗款的罪状。
“那小子做了什么?”宋临瑾抖开沾血的密信。
信上说阿凉假扮粮商混入州府,竟在众目睽睽下让蝗虫避开了浸过艾草的粮袋。
棠瑾溪望向北方的星空:“他给了百姓一个更简单的解释,贪官污吏比女主当国更招天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