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萧自闲正在刑部提审林章平,姜隐的心猛地一沉,如坠冰窟。-1?6_x¨i+a′o*s,h?u`o?.*c·o~m¢
若说余佑安真的陪陛下去狩猎,她不信,皇家秋猎,岂是说走便能走?若他此刻仍在宫中,只怕已是阶下囚,否则也不必特意派人来传个消息安稳他们。焦灼如毒藤缠绕心脏,姜隐再也坐不住,“噌”地起身,迎上萧自楠探究的目光,语气斩钉截铁:“我要进宫!长公主定能探得消息!”话音未落,人已朝门口迈去。“不可!”萧自楠反应极快,一步上前,手臂横亘在她面前。他眉头紧锁,望着她沉声道:“弟妹,此刻万万不能入宫,眼下局面尚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或许陛下只是想问侯爷一些事情。你若贸然闯宫,等于昭告天下,侯爷出事了。”他语速加快,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:“届时,无论侯爷因何未归,都会被解读为触怒天颜,遭陛下厌弃,无事也会变成有事,小事恐成滔天大祸。局面将彻底失控,再难挽回。”姜隐脚步顿住,萧自楠的话如同冰水兜头浇下,让她瞬间从焦躁中抽离。她颓然跌坐回椅中,指尖冰凉。是啊,她如今这模样,一旦出现在宫门前,无异于向众人宣告:余佑安在宫中出事了。陛下那边若真在查问什么,眼下尚还在遮掩,她这一去,岂不是将余佑安彻底推入绝境?越是危急,越要沉住气,她不能自乱阵脚。宫里有萧自闲的人在,只要她熬下去,总会有消息行。萧自楠见她脸色苍白如纸,眼中强压的惊惶令人心揪,不由得放软了语调:“弟妹,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。你先回府安心等待,自闲那边一有消息,我们兄弟二人立刻亲自登门告知,可好?”姜隐抬眸,对上他忧虑而坚定的眼神。事已至此,除了等,别无他法。她在这里枯坐,反而徒增变数。于是她闭了闭眼,压下翻涌的心绪,轻轻颔首,再次缓缓起身。姜隐埋首疾行,从萧府后门悄然离开。踏上自家马车的那一刻,强撑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。她猛地弯下腰,整个人蜷缩在车厢角落,像一张被拉得过满后骤然松弛的弓,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虚脱与疲惫。“少夫人!您怎么了?”芳云紧随其后钻进车厢,见状大惊失色,慌忙上前搀扶,触手只觉她身体微微发颤。姜隐只觉累得说不出话来,只摇了摇头。车轮滚动,何林挥鞭催马,马车很快回到侯府,从后门直入府内。她在芳云和翠儿一左一右的搀扶下慢慢挪下了马车。一踏入熟悉的卧房,她再也支撑不住,重重瘫倒在床榻上。“少夫人!您别吓奴婢,我这就去请柳先生。”芳云被她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,声音都变了调,转身就要往外冲。姜隐拉住她,艰难地摇头,声音嘶哑:“不必了,我躺一会儿就好……”她喘了口气,眼神却异常锐利,“有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告诉我。”翠儿倒了温水递了过来,姜隐就着她的手,小口小口地抿着。温热的水流滑过干涩的喉咙,带着暖意,让她缓过一口气来。看到奶娘抱着孩子进来,姜隐坚硬的外壳像是被人击碎了一角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接过来孩子,看着他沉沉的睡颜,姜隐吸了吸鼻子,孩子身上淡淡的奶香,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温暖与真实。 余佑安不在,这侯府还得靠她撑着,在他平安归来之前,她必须替他守好这个家。“少夫人,您歇歇吧。”芳云上前,动作轻柔地抱走了孩子,将他放入一旁的雕花小木床里,并掖好被角。姜隐反复叮嘱二人,一旦有什么消息,定要第一时间叫醒她,待芳云和翠儿再三答应,她才躺了下来。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,似乎听到有人低语,又仿佛看见余佑安回来了,可她同他说话,他只是望着自己,始终不发一言。“少夫人!少夫人!”耳畔传来轻唤声,姜隐一个激灵,猛地睁开双眼,看到的是芳云近在咫尺的脸。“可是有消息了?”她脱口而出,声音嘶哑干涩,带着刚睡醒的混沌,更透着一股紧绷。芳云点点头,伸手用力扶住挣扎着要坐起的姜隐,迅速将厚厚的迎枕塞到她腰后,让她靠稳。“盯着慎王府的人刚刚回报,慎王下朝回府后便一直闭门不出,”她顿了顿,目光快速瞥了一眼外间方向,“还有,萧侍郎和萧将军来了,就在外间。”姜隐闻言,一把掀开锦被,趿上绣鞋就要往外冲。“少夫人,外头凉。”芳云眼疾手快,一把抄起搭在屏风上的外袍给她裹上,又多给她披了件厚实的锦缎披风。外间,萧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