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一天,孙思邈等正在坐摊。李丁道:“你说巫教还真是怪,居然如此来繁衍后代,那些巫女也不怕世人耻笑。”
孙思邈道:“这有啥好耻笑的,巫教几千年来就是如此。听说玄女、素女,本来都是巫女。”
甄谋道:“那我们道门的房中术,岂不是也来自巫教。”
李丁道:“岂只是房中术,黄帝时那些妓子不也是巫女。”
孙思邈道:“巫教第一次致命打压是武王伐纣,建立周朝后,巫教一下从国教成为邪教。第二次是秦始皇一统天下,巫教一下失去神权,成为民间百姓习俗的一种。第三次是汉武帝巫蛊之祸,大量巫教成员被杀,巫教几乎绝迹。自从汉末战乱以来三百多年,巫教才开始慢慢壮大,发展到如今的规模。”
孙思邈刚说完,来了一个憨厚的大个子,穿着破旧,说是请孙思邈去他家,给他娘看病。于是孙思邈便去了,留下李丁和甄谋看摊。
大个子带着孙思邈七拐八拐的来到一间破旧的房子,走进内屋一看就剩一张床和几张旧凳子。床上向内斜躺着一个老妇人,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和大个子一样破旧的穷小伙。
大个子道:“这是咱妈,这是我二弟和三弟。”
老三道:“老大,你啥将个道士请咱家来了,我们有钱请大夫吗?”
老二道:“老大,你不是说去拔些艾草根子,给妈敷脚吗。咱还弄了个道士来呢!”
老大道:“咱妈不是病了吗,你看那脖子粗的都快喘不过气了!”
老二道:“郎中不是说了吗,这是绝症,治不好的,挨个两三年人就去了。”
老妇这时艰难的转过身,看着孙思邈道:“不用救我,我都六十多岁的人了,黄土都埋大半截了,马上就要下去陪老伴了,不用花这冤枉钱。”
老二和老三一听,就开始赶孙思邈走人了。
“去,去,我们家不需要你们这些江湖道士。”
孙思邈听得怒了,一把将两人推开道:“你们两个还是不是娘的亲生儿子,怎能对自己亲娘见死不救。怎么能这么不在乎自己妈的生死,这跟畜牲有什么区别。”
老二和老三被骂愣了,正想回嘴说:你这道士,管那门子闲气。只见孙思邈走到床前给老妇诊治起来。他们又有些忌惮道士的掌脚,就不做声看着。
孙思邈道:“大娘你要看开点,你这病我看过了,并不是绝症。摔伤也是轻伤,很容易就能治好的。”
老大一听这病能治好,高兴坏了,拉着孙思邈的手一个劲道:“你说我妈的病能治好。”
孙思邈道:“能治好。摔伤就按你说的拔些艾草根子捣碎了敷上就好了,至于治这大脖子也简单。只需用海藻一斤,小麦面一升,三年陈醋一升,将小麦面与陈醋绞拌均匀曝干,再将海藻加进去合捣为散,每次用酒服方寸匕,每天三次。吃完就能好,切记不要动怒。”
三个儿子听了点头道:“好的,道长。”
孙思邈又向老妇道:“儿子永远是儿子,别觉得他们长大了,就不需要自己了,自己就成了儿女的拖累,多想想曾经的美好,儿女是永远需要妈的,他们一辈子只有一个妈,他们内心是多么希望永远陪着妈。”
三个儿子听了,都流下了眼泪,此时此刻他们似乎明白了,爸爸已经去了,他们是多么需要一个妈妈。
大儿子抹着眼泪送孙思邈出来,开口道:“道长,你看得多少诊金?”
孙思邈道:“不用了,留着孝敬老母吧,俗话说:七十三、八十四,老天不叫自己去。没有多少年可以孝敬了,你好好珍惜吧!”
老大看着孙思邈走在落日余晖中的身影是如此高大,如此神圣,全身都充满了光芒。他一下跪倒,叩拜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