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之前,就知道你诈死一事了。”
西乾承勉强笑了笑,因为脸上太疼了,两侧脸颊上的肌肉一动更疼了:“嗯。月儿找到了苗裕,又见到了李璇生,面具之事既出,他会怀疑也是正常。”萧贺咬了咬舌尖,低声道:“是我不该多此一举让苗裕做你的面具,不然也不至于……”“不必自责。”西乾承摇摇头,转而看向自顾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狂笑的西乾绝,徐徐道:“萧贺,此后若无西乾,西乾的太子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。”萧贺的心脏抖了抖。萧贺很怕西乾承。西乾承与西乾清的冷血、西乾绝的疯狂都不一样。至少西乾家的两位皇子在要杀人之前,还会说一句“你完了”,但西乾承不会。他只会冲你温和地笑着,说尽安抚你的话,在你对他完完全全地信任和放松警惕之际,制造出某个意外……可能你在死前,都还会坚定地将他看做好人。最可怕的是,西乾承演的太真了,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是西乾承计划中的一环,恐怕到现在都还被他的假象蒙蔽着。什么平易近人温润如玉,什么毫无心机软弱可欺……全是装出来的!“我……我会带他离开,绝不踏入京城半步。” “如此最好。”西乾承点点头,转身离开了。萧贺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下了。但……也没来得及放松多久。因为在他的身后,一直被他当做背景音忽视的笑声突然停了。萧贺闪电般地回身,“咚”的一声跪在了地上,将头死死抵在地砖上。他听见西乾绝走远了,按照距离估计,应该是又重新回到皇椅上坐下了。“西乾承……李璇生,苗裕,面具……”西乾绝的声音从上方幽幽响起:“精彩。”萧贺沉默地跪在原地。“李璇生……耳熟。当年平白挨了西乾清那个疯狗几剑,好像就是因为他吧?你是怎么跟孤说的来着……孤想想啊,唔……‘李璇生已死。分毫不差。’是这句吧?”明明不过是四年前的随口一句,明明西乾绝从来不屑于记这些毫无用处的事,明明他该连谁是李璇生都不知道……但,他却无比精准地复述出了当年的原话。萧贺依旧沉默着,双手却蜷缩着握紧了。“啧啧啧,孤倒是小看西乾承了……也罢,孤才见过他几次,和他朝夕相处的老三恐怕都被他当猴耍了。好一个‘若无西乾’……不过萧贺啊,你和你主子,是不是也有点太天真了?”“你主子”三个字让萧贺骤然一惊,他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,猛地看向西乾绝:“我没有,他不是……”西乾绝与他对视,勾起唇角,笑着打断了他的话:“没有什么?没有欺上瞒下?还是没有阳奉阴违?”他看着萧贺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,只觉畅快。西乾绝伸手抹了一把肩上还在溢出的鲜血,启唇,缓慢舔舐着掌中的鲜红。他专注地品尝着自己的鲜血,像看垃圾一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萧贺,随口道:“萧贺,孤不要你了,滚吧。”“老三,老三……西乾清!”西乾承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喊着。西乾清恍若未闻,在转过一道宫墙后牵起自己的马,翻身上马,驶出皇宫。路上,他低头看向因握剑过于用力留在手上的印痕,默默地加快了御马的速度。宫门外。原本扎营的位置处有很多人,隔着很远就听到各种喧哗的吵嚷声。西乾月带着苍南也在,而素来沉稳的柯鸣如同白尘附体,絮叨不止。西乾清勒马停在众人前方,众人戛然而止。他先看向明显哭过的西乾月,道:“你打的?”西乾月瞬间就懂了他问的是什么,觉得有些别扭,梗着脖子不与他对视。以西乾清对她二哥的维护……教训应该是少不了了。那她认了,凭什么西乾承骗了她这么久还不准她生气!而且,只打一顿怎么能够!“就是我怎……”西乾清点头:“做的不错。”西乾月:“……哎?”西乾清说完,就转而看向柯鸣:“白尘计划去哪里拦截京畿驻军?”柯鸣此刻满脑子都是西乾承死而复生……不是,是假死。被西乾清一问,愣了下才答:“额……好像说是嵩阳桥。二爷他……”西乾清根本不想听,随意点了点头,立刻调转马头。西乾月上前一步,挡在他前面:“我也去。”苍南反应慢了一步,没拉住她,相当不爽地攥起拳,跟在她后面。西乾清的目光在她和苍南身上停了停:“去领兵的是西琰本人,你也要去?”“啊?”苍南和柯鸣都震惊了。西乾月也怔愣片刻:“什么?父皇亲征?”还真是和上一世的变化……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