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p>她的目光移动到更远处,落西山之外,是连绵不绝、无人踏足的万兽谷。
西乾月喃喃自语道:“或许,真的能呢……”不过是屯兵,不过是粮草,他西乾清既然有颠覆皇权的打算,手中怎会没有打算?“殿下您说什么?”梁丘炎没听清,凑近了问。西乾月看向他,轻笑一声:“如果要训练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,需要几年?”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呢?“两年……”是两年前,她逼迫西乾清留在皇都那时吗?“四年?还是要更久?”亦或是四年前,她二哥离世,他被赶往北疆那时?那个声名赫赫的、西乾清的底牌——铁甲军,是藏在这吗?西乾月捏了捏眉心。如若西乾清当真在这屯兵,为什么西乾绝从未察觉到西山别苑的古怪?不对,他察觉到了。西乾绝足够了解西乾清,也相当自信,他十分确定西乾承对西乾清的重要性。而西乾清又将与西乾承之死关系密切的苗娘安置在别苑,西山别苑的严密防守的原因似乎都有了合理解释。然而,或许……这全是西乾清故意为之的呢?苗娘或许只是西乾清故意留给西乾绝看的,能够让一切都合理化的明牌。实则,这一切都是为了掩盖住别苑屯驻军队的暗牌?所有人都知道,西乾承死后,西乾清就是条丧主的疯狗。狗,怎么会拿自己的主人当做借口,来掩盖它别的目的呢?没有人会猜到的,没有人会怀疑。除了重生回来的,在最后那一刻见到铁甲军的自己。将西乾月从思索中拽出的,是梁丘炎的一记肘击。西乾月皱眉抬头,就见梁丘炎神情紧绷地盯着远处的人群,她也将目光移到那处:“怎么了?”人群中似乎突然间有些骚动,梁丘炎揉了下自己的眼睛,颇为不确定地道:“殿下恕罪,只是属下……刚刚好像看到了白尘?” “白尘?怎么可……”西乾月的不可置信还没完全说出口,就猛地收了声。因为,她看到了一步步走向人群最前方的那个人——西乾清。西乾清怎么现在回来了?!一阵失控的心悸传来,心脏发疯地撞击胸膛。西乾月伸手扶了下身前的假山,她深深望了一眼西乾清所在的方向,果断道:“我们先撤。”话音未落。“轰”!惊天巨响传来,脚下的山体甚至都传来了轻微余震。梁丘炎蹲在假山后面,目露震惊:“疯了吗?有人在山上点火药?要攻山?”西乾月站稳身子,看向远处喧哗混乱的人群,以及站在最上首一袭玄色的西乾清。只见西乾清抬手弹了个响指,明明应该湮灭在熙攘人群中的微弱弹指声,却如同涟漪一般,一圈圈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,连西乾月似乎都听到了。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。西乾月暗暗心惊。是她看走眼了,倘若这只是一群普通侍从,怎会有此等可怖的服从力?接着便是西乾清独有的清冷声色:“柯鸣,让人封锁别苑和夕雾阵入口,然后去看看出了什么事,本王稍后就到。”“是。”柯鸣迅速指挥了身后人几句,随即向着西乾月和梁丘炎所在的位置而来。西乾月瞳孔微缩,当即带人后撤:“快走。”日渐西斜,整座别苑像浸进熔金里,滚烫的金红色洋洋洒洒地铺满了半边天。白尘偏头,随着西乾清的视线看向校场的入口处,不解道:“主子,看什么呢?”西乾清沉默一阵,开口:“许是错觉。”这答复可真是太敷衍了,白尘当然会继续纠缠:“什么错觉?怎么了?”西乾清皱了皱眉,那道隐隐约约被窥探的感觉已经消失了,他道:“感觉有人。”“快,西乾清要封山,慢了就……”西乾月顿时咬住舌尖,疾驰的步子也停了下来。梁丘炎看着别苑大门前密密麻麻的侍卫和在正中指挥的柯鸣,也陷入了沉默。西乾月深深吸气呼气,才把胸中的一口郁气吐出。所以柯鸣他们为什么能赶来的这么快?他们什么时候到前面的!明明她和梁丘炎一刻也没有耽误!梁丘炎看向脸色愈来愈黑的西乾月,往墙壁角落的更深处躲了躲,轻声问:“殿下,那个……除了夕雾阵这,还有能下山的地方吗?”西乾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:“你猜?”梁丘炎抿了抿嘴唇不敢出声,就听西乾月缓缓道:“没事,天也快黑了。柯鸣还得去别处,等他走了,此处守卫定然松懈。”然……话音刚落。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,不过转瞬,一人一马就已行至众人眼前。“柯鸣,别苑的出入口我亲自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