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爷爷的质问,江尽欢已然猜到时爷爷查出歹徒是自己的舅舅高士勋。
她诺诺点头,“是。”
老爷子的眼中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洞察力,“既然江小姐亲口承认了,尽快和时卿宴离婚吧,你跟着他两年,我会给你一笔钱,时家也并没有亏待你。”
老太太听闻不禁变色,“你又抽着哪门的风?让卿宴和欢欢离婚。”
江尽欢感觉如芒刺背的难受。
伤害时卿宴的歹徒是自己的表舅舅,所以爷爷才让她和时卿宴离婚。
江尽欢稳住心神,鼓足勇气说,“除非时卿宴亲口要和我离婚,不然我不离婚。”
老爷子冷笑说,“你勾结刑满释放的舅舅,回到高家村,敲诈勒索时卿宴,行凶伤人,我没有立刻将你关押起来,已经看在江氏集团的面子上,把婚离了吧。”
江尽欢一时之间,消化不了爷爷所说的,心中是波涛汹涌的战栗。
“我表舅是因为抢劫罪被判刑,我已经好久没有和他联系过了,爷爷所说的根本没有的事。”
“都说了,你不要叫我爷爷,我根本都没有承认过你是我的孙媳妇。”
老爷子不怒自威,“人证物证我都有,是你做的,你不必跟我狡辩,没想到你的心是如此的恶毒,居然为了钱要置时卿宴于死地。”
江尽欢冷冷地反驳,“我没有,是你身边的人弄错了。”
老爷子的脸色铁青,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凛冽,“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,应该质疑我身边的高级侦探,你是觉得我要拿整个时氏集团的运作,和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不成么?”
江尽欢心中闷得厉害,“我不敢质疑你身边的人,但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,那歹徒要伤害的人是我,事发突然,时卿宴为我挡下歹徒的袭击,就是这样。”
沈霁月适当说,“尽欢姐说得不无道理,兴许她真的不知道呢,况且谁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,去上演苦肉计。”
沈霁月这番话,精准的戳到老爷子的眉头,又让其脸色阴沉几分,“江小姐,我不和你废话,直接签字离婚拿钱走人,至于你的那位舅舅,我会让人将他送到金三角地区。”
面对有钱有势的大财阀,中国法律也管不了。
江尽欢心中的苦涩,直冲肺腑。
她知道自己是冤枉的,然而有人陷害,她没有证据,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。
老太太看见沈霁月在这边晃悠就烦得很,“我们自己家里的事情,用不着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,跟个长舌妇一样,聒噪得让我脑仁疼。”
沈霁月并不生气,“奶奶脑仁疼,那我帮你揉揉,就不疼了。”
老爷子挥了挥手,立刻就有五大三粗的保镖,戴着黑色墨镜,跑了过来。
一左一右地按住江尽欢。
江尽欢挣扎着,只听老爷子不带温度的声音渺渺响起,“从即日开始起,不许这个女人靠近时卿宴,她就是一个祸害。”
保镖们神色凛然,要把江尽欢给拖出去。
江尽欢拗不过那群心身型肥壮的保镖,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,哀求老爷子,“卿宴为了救我才受伤的,我要陪着他,求你不要把我赶走。”
老太太于心不忍,从旁劝道,“一切等卿宴醒来再说吧,你不能让欢欢不见卿宴,这两个孩子毕竟还是夫妻,我看你是越来越混,眼里只有利益没有亲情。”
老爷子震惊一瞬,旋即面露寒霜,“这几年我是给你脸了是不是?敢质疑我的决定,要不是你非要同意他俩结婚,会有这些破事么?果然是妇人之见,那我现在就告诉你,妻为夫纲,什么是顺服。你可明白?”
老爷子这一番话,句句透露着封建的愚昧和贬低,江尽欢听得就觉得刺激和气愤,何况是忍气吞声过了一辈子的奶奶。
时爷爷当众大吼大叫,根本不给奶奶留面子,还当着晚辈的面数落。
悲凉的感觉从心中某一个角落里燃起来,充斥着江尽欢舌头都是疼的。
老太太将目光移到病房的玻璃窗上,露出一抹笑意,并没有将老头的话放在心上。
江尽欢被保镖拖出去的时候,倾盆大雨打在她的身上,有的彻骨的寒凉。
她跪在医院的楼下,任凭雨水打在脸上,浑身湿透,也不知疲惫。
只有这样,彰显着她的抗议。
江尽欢不在意医院门口,人们投来异样的眼光,大声呼喊,“我要陪在沈卿宴身边,他因我而受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