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夫人发完话后，便有丫鬟上前来把碎瓷和泼洒一地的茶汤收拾了。

不过片刻，地板上就光洁如新，仿佛之前的事统统都没有发生过。

况嬷嬷让芳莹带着蒋妈妈和代蕊二人上来给韦夫人行礼。

蒋妈妈装得一副告哀乞怜的模样企图博取韦夫人的可怜，可这副装模作样在她的老脸上呈现出的效果显然不如人意。

韦夫人院中的其他下人全都露出了难堪的神色，好似蒋妈妈给他们丢脸了一般。

而站另一边的代蕊胆怯地想把自己尽力缩成一团，大气都不敢出，头几乎要低到地里去。

韦夫人这才抬瞧着了眼面前的两个衣衫尽湿的下人，表面上一闪而过几分嫌恶，又挂上宽仁的面孔对蒋妈妈说：

“先让她们先下去换衣服。”

况嬷嬷得了令下去，不一会儿就带着两人换好衣服回来了。

走上前后，况嬷嬷与韦夫人交换了个眼神。

许昭臻就知道这主仆二人准备开演，也不知道她俩是要唱哪出戏。

“禀告夫人，方才我让人带着蒋婆子和代蕊下去换衣服，发现了两件事要待夫人裁夺。”

“说吧，这里也没外人。”韦夫人瞥了一眼仿佛置身事外的许昭臻。

这般作态像是要给许昭臻买个好。

“蒋婆子换衣服时，我偶然瞧见了她身上的一个香囊，原本是不打紧的事，我却看着那香囊的料子到像是之前夫人给大姑娘的，我便想着要来确认一番，蒋婆子却慌里慌张的……”

“夫人，我冤枉啊……”

蒋妈妈还没等况嬷嬷说完，就连忙跪在地上求饶。

一旁的代蕊也连忙跟着跪下。

况嬷嬷被蒋妈妈这么一打断很是不悦，开口呵斥道：

“在夫人面前你就这般不守规矩，私底下还不知道如何乱来。你年纪是长到那里去了，越老倒是越发的没脸没皮了。”

蒋妈妈这回不敢再说话了，抽抽嗒嗒的哭起来，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样子。

“你继续说。”韦夫人没有管蒋妈妈的惨样。

“蒋婆子不肯给，我便知晓这里头有鬼，把这香囊拿到手一瞧，我这老婆子的眼力还是有一些，不仅是大姑娘的料子，还是大姑娘身边丫鬟代桉的绣样呢。”

这下蒋妈妈更是慌张的不成样子，吓得直打哆嗦。

“什么样的，拿来我瞧瞧。”

闻言况嬷嬷连忙就将香囊递到了韦夫人面前。

韦夫人果真拿着瞧了两眼，语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：

“还真是涵丫头房里的东西。”

“夫人明鉴啊，不关我的事，都是她，都是代蕊，都是她塞给我的。”

蒋妈妈连忙跪爬到韦夫人膝前，指着代蕊语无伦次的骂道。

韦夫人把香囊打开，看一眼就知道里面的银子有多少数，一把就把银子连香囊摔到了蒋妈妈脸上。

打得蒋妈妈偏了脑袋，脸上浮现出红色的块状。

“把她拉远点，叫人心烦。”

韦夫人一发话，蒋妈妈又被丫鬟们拉到了和代蕊同一起跑线上。

与蒋妈妈不知死活的瞎折腾不同，代蕊就一直跪在地上，头脸贴着地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。

“你这个死婆子，张口说是代蕊给的，你是没嘴还是没手啊，干活不积极，受贿欺下倒是勤快。”

“代蕊呢，蒋婆子说的话如实吗？”

况嬷嬷先是责骂了蒋妈妈，又问代蕊的话。

“禀告嬷嬷，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
代蕊可不想蒋妈妈伶牙俐齿的，想来是她的主子没教她到这一步，不过也是个年纪小的丫鬟，哪应付得来这种场面。

“是与不是你明说，不要含糊不清的。夫人在这里，你怕什么。”况嬷嬷说。

正是在韦夫人这里才更加害怕，代蕊在大姑娘的手下都不好过活，在韦夫人这里更是战战兢兢。

“真是代蕊给的，我对天发誓，若有半分虚假，定叫我受五雷轰顶而死。”

蒋妈妈看代蕊一声不吭，连忙趁此机会为自己辩解。

“呸，你闭嘴，在夫人面前也敢说这种晦气话。”况嬷嬷说，“谁管你死不死的。”

蒋妈妈见自己又没讨着好，这才闭嘴不说了。

“她们两个都是不顶事的，还得问问其他人才好。”

“人是许姑娘带过来的，想来许姑娘定是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