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得找,府中也得开始修缮,不然他谢云舟出门儿都抬不起头!
“陈富,赶紧带人都收拾出来,皇上号召文武百官勤俭度日,莫要铺张浪费……切记,有能用的就先留下来了,实在不成的再往城外运。”
“是!侯爷!”
顾凉月那个贱人,就算回来也绝对不会给他一文钱的!
谢云舟想了想,转身偷偷出了门,鬼鬼祟祟地寻了个钱柜,想支些印子钱。
掌柜瞧见来人是他,便苦着脸道:“侯爷,你家老太太上次遣人来借的两万两,如今已滚到了两万二,您还不曾还呢。”
谢云舟勃然大怒:“两万二?这才借了不到一个月,怎就增加了两千两白银?”
掌柜笑着道:“侯爷,您也托咱们放过印子钱,这利滚利的本就如此,您又不是不知道!”
“话说回来,您何时能将上次的银子还了?拖得久了,若真闹起来,咱们谁都不好看!”
掌柜面儿上虽笑着,但只要不是傻子,都能听出他话中的威胁。
谢云舟面色难看,沉着脸扭头就走。
这么下去,不是办法。
先不说修不修缮府邸,眼看就要月底了,再筹不到银子,还不上各家店铺的账,府中怕是连饭都吃不上了!
想了许久,谢云舟犹犹豫豫地进了一家当铺。
掌柜远远瞥到来人衣着不凡,心说是个贵客,咧着嘴亲自去迎,刚走到半路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,又蓦地折了回去,由着他一个人在前堂乱转。
谢云舟暗自松了口气,平日里他最害怕逛街,他不喜欢走哪儿都被一群店小二掌柜的围着,更害怕他们喋喋不休,问东问西。
这样甚好!
见铺子里的人始终也不见少,他死死低着头,走到最里边的柜台,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块儿玉佩。
“这位老朝奉,麻烦您看看,我这玉佩能抵多少两银两?”
老朝奉身子后仰,用力拉开眼睛与手的距离,仔细去看手中的牌形佩,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后又扫了谢云舟一眼。
“此等羊脂白玉,端的是贡御的珍品……这位客人还请稍等,容我们商量一番。”
“好,你且尽快!”谢云舟眉眼含笑,一扫心中郁气,这可是盛京城最大的当铺,想必这玉定能当个好价钱,这眼前的危机可算是能解了。
两刻钟后,正在隔间悠哉品茶的谢云舟,听到有人来了,登时直起脊背,满眼期待地看向门口。
“谢侯爷,咱们又见面了!”
看着门口满当当的衙役,谢云舟身子忽地一僵,“苏大人这是走错了屋子?”
苏鹤雨冷眼瞥着眼前消瘦不少的谢云舟,淡声道:“没错,店家举报你偷盗他人财物,谢侯爷,随本官去趟大理寺吧。”
“放屁!本侯何时偷盗了?”谢云舟神色铁青,气得手抖,“我看是这黑店相中我那价值不菲的玉佩了,想要私吞我的东西才是!”
“苏鹤雨,你们是一伙儿的是不是?”音落谢云舟拔腿就跑。
只是,他哪里是那群衙役的对手?只一盏茶的功夫,他就被几个衙役打倒在地,满脸是血的,像条死狗一般被人往当铺外面拖。
路过门口,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,死死扒着门框,放声大喊:
“苏鹤雨,你不是喜欢当众审案吗?那你就在这里审,老子倒要看看,老子带了十几年的玉佩,怎就成了偷的了?”
苏鹤雨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,沉吟了片刻,问谢云舟:“你当真要本官当众审理?”
“是!”谢云舟斩钉截铁,敢冤枉他,他非得叫他颜面扫地,当众给他赔罪不可!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苏鹤雨看向一旁的掌柜,“让你东家出来说几句吧,商量一下今儿个这事儿到底怎么处理。”
谢云舟神色嗤冷,这是不敢当众审了?他就说这里面有猫腻儿吧!
“苏鹤雨,今日这事你若不给本侯一个交代,本侯就是赔上这条命,也必定要与你讨个公道!”
街上行人匆匆,嚷嚷的,叫卖的,随处可见,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。
本来大家都忙着生计,无人在意这边的热闹,毕竟哪个当铺不隔三差五报官的!
可被谢云舟这么一嚷,大家伙儿反倒生了好奇心,渐渐围拢过来。
“呦,怎么又是成安侯府那位?他们家的热闹怎么还没完没了了?我看都看烦了!”
“这是生怕大伙忘了盛京城还有这么一户勋贵人家,没事儿就跑咱们跟前儿现眼呢。”
“还勋贵?成安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