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顾凉月眸光微颤,死死盯着榻上的人:“你今晚有没有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?”
自然没有!
他行事一向小心谨慎,不然他活不到现在!
见他眼带疑惑却不以为意,顾凉月面色陡沉,忍不住狠狠锤了他一拳,“你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,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?”
呵……她这动不动就上手的毛病还是没改!
霍钰坐起身子,认真打量着眼前人的眉眼,不肯放过一丝一毫,他眼神幽冷如鹰视狼顾,那种压迫感让顾凉月呼吸一滞,甚至有些不敢与之对视。
“顾凉月,被下药的人是你,即便本督问谢云舟要了解药,你也喝了下去,可依旧缠着本督不放的人,也是你!”
不可能!
前世这个时候,她医术确实一般,可如今,她绝不会连这点儿问题都诊错了!
看着倒在不远处的浮纹茶碗,顾凉月蹙起眉眼,紧忙拿起来闻了闻,忽地回头看向霍钰:“这解药你喝了?”
“喝了!”霍钰不明喜怒地冷哼了声,“能让本督亲自试毒的,你是头一个!”
怪不得呢……顾凉月心中了然,“这药于我来说,确实是解药,但于喝了酒又少吃了一味药的人而言,却是能勾起欲望,让人迷失本心的虎狼之药……”
听顾凉月这么说,霍钰也瞬间反应了过来,感情他是被谢云舟给设计了?
他谢云舟好大的狗胆!他非得将他剥皮抽筋,才能解他心头之恨!
见他腾地下了地,去捡地上的衣袍,顾凉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四目相对,看着霍钰那双满是狐疑的眼,顾凉月目光灼灼:“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,你要去哪儿?”
霍钰:“???”
猝不及防间,顾凉月将人一把推倒在榻上,躺进他怀里。
感受到怀中温软,霍钰眸光轻颤,神情慢慢变得有些奇怪。
龙凤红烛的火苗依旧熠熠生辉,映照着他有些微微泛红的耳廓。
他侧着身子,语气有些僵硬:“你……你方才那话,是何意思?”
顾凉月不语,翻身将他压在身下,埋头似蜻蜓点水一般,亲吻他的眼睛,唇角……
霍钰心里咯噔一声,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渐渐攥紧,心也跟着越跳越快。
就在顾凉月那不安分的手试图往他衣里钻时,他当即反客为主,与她调了个方向……衣衫件件飘落,不急不缓地盖住了那支破碎的廉价玉镯。
肌肤相贴,灼热相缠,他一改之前的凶狠,动作温柔极了……伴着摇曳的红烛,鸳鸯锦被翻起阵阵红浪。
门外,谢云舟听着喜房里一阵高过一阵的娇喘声,死死地揪着身上的喜袍,面如白纸,猩红的眸底满是屈辱跟愤怒。
不!不是他的错,他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,怪只怪顾凉月那个贱人不守妇道,浪荡淫贱!
在一道隐晦压抑的闷哼声后,门内突然传来霍钰低沉餍足的命令声,“谢云舟,去叫水!”
谢云舟猛地抬首,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到了极点,掩在喜袍下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。
好一招离间之计,霍钰这个阉狗羞辱他,拿他当太监使也就罢了。
如此一来,他准备好的那些说辞便都用不上了,顾凉月定会彻底憎恨厌恶于他。
以她的性子,日后必不会再对他言听计从了……他娘的,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!
他皱着眉眼,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房门,语气恭顺地应了声:“是。”
甫一推开房门,扑面而来的靡靡之气,便让谢云舟身形一颤打了个趔趄。
他铁青着脸,却半点儿也不敢耽搁,吃力地抱着浴桶硬着头皮往里走。
掀开珠帘,看着屏风上落着的男女交叠在一起的衣衫,谢云舟耳中一阵嗡鸣,屈辱感瞬间达到了顶峰,骨子里仅剩的那点儿骄傲,登时被击得粉碎。
不多时,他故作平静地对屏风后的人道,“大人,水准备好了。”
“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待谢云舟躬身退出房间,霍钰才掀开被子,将已经瘫软的顾凉月扒出来,抱着她一起坐进浴桶。
桶内拥挤,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洗着身子,看着屋内到处都是的红绸喜字,眉眼间隐隐有些不快。
“看来这成安侯府确实是落魄了,竟如此寒酸,改日你去本督府上,我那里有一眼温泉,保管你喜欢!”
顾凉月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她自是知道霍府奢华,应有尽有的。
上一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