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成衍心里又开始发痒,“勾人”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好办了,他还从未失过手。宁成衍回到屏风后换好衣衫,神采奕奕重新来到苏玉面前,他拍了下苏玉的肩膀,趁机又蹭了一鼻子椒香。
随即,对苏玉坦诚道:“子彦啊,日后随你哥称我为‘三王爷’就行,‘三殿下’这个称呼我不喜欢。皇权这东西压手,我若真想要,也是凭本事挣来才安心。”
苏玉是读过圣贤书的人,他知道唯以心相交,方能成其久远的道理。宁成衍这般以诚相交,苏玉不得不信,但宁成衍如此坦白自己的野心,对他而言还是相当“炸裂”。
“三……三王爷。”
苏玉突然结巴起来,他不是被宁成衍的野心吓到,而是对宁成衍感到十分惊讶与不解,完全没有宁成衍所期待的感动和信服。
皇位之争在这大宁国不少见,宁成衍的胜算也不是没有,宁成衍母后是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白家长女,现在还有碧水城的支持,胜算加了不只两分。但苏玉还是不太想入这局,他惊讶与宁成衍的坦诚,不解的是宁成衍为何与他坦白其野心,难道就因为他是李玄的弟弟?
宁成衍一脸子的得意,他觉得仅凭自己的坦诚,苏玉就已经上了他的道儿。毕竟他一个皇子向人示好,那人还不得感激涕零,唯他马首是瞻。
“看来苏大人是想好了,既如此,劳烦大人为本王束发。”
宁城衍美滋滋地坐到镜前,端详着镜中玉树临风的他,甚是满意这次的出京,不但破了朝中死局,还收获了这么一个俊朗郎君,他脸上的欢喜藏也藏不住了。
苏玉闻言,脸色立马阴沉下来,束发可是最为亲密之事,他一个臣子如何做了此事?原来宁成衍绕来绕去,还是想要他伺候,这位三王爷还真想得美!
苏玉将双拳攥得咯咯直响,极力压制怒火道:“王爷想必误会了,微臣的心意从未改变,请您不要再羞辱臣了。”
靠!
这人真轴,简直是一根筋!
宁成衍没想到苏玉这么固执,比他哥苏玄难说服多了,不过他们日后还有时间深入接触,不必急于一时,他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。毕竟他经商十余年,拉拢人的经验一大把,就不信治不服一个少年郎!
——
“纪督主到!”
东厂首领太监纪如海大摇大摆地从三驾马车上下来,带着十余名手下进了驿站,来势汹汹一看就是来问罪的。
其手下理刑百户纪轶凡更是嚣张,只是简单通传了一声,便直接带人杀进了驿站后院,但被院门口的两名锦衣卫死死拦了下来。
“是我,纪轶凡啊!”
纪轶凡觍着一张大马脸,嬉皮笑脸地凑了过去,探着身子向院里的其他锦衣卫招手,却没有一人理会他。
纪轶凡来头可不小,他不但是东厂的理刑百户,还是纪如海的嗣子,这事刚发生没多久,但锦衣卫的人都知道此事。
一月前,纪轶凡还是纪如海亲弟弟的小儿子,纪如海年过半百,为了后继有人,把纪轶凡承继给了纪如海。正值东厂刚刚成立,纪如海便“举贤不避亲”,将纪轶凡从锦衣卫调到了东厂。
纪轶凡武力值仅仅是四品中,他从一个小小的锦衣卫,成为了东厂的理刑百户,不用多想也知道,完全是靠纪如海才坐到了现在的位置,纪如海充分做到了“唯亲不用”。
一时间纪轶凡声名大噪,不入流的屠户纪家也被抬到了京城世家之列,这全都是纪如海的功劳,真是“一人得道鸡犬升天”。
原本是各人走各路的事,但纪轶凡却“连哄带骗”带走了锦衣卫十余名好手,这就是纪轶凡不仗义了。所以对待这个“叛徒”,锦衣卫的人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子。
“哎呀!好歹从前也是自家兄弟,今儿我是有正事找三殿下,兄弟们行个方便,别伤了和气嘛!”
纪轶凡打着客套,这是他第一次出京跟着纪如海办事,可不想出什么乱子,这好话还是说在前头为妙,但锦衣卫的人却并不想买他的账。
“和气?拿事儿威胁兄弟们时,怎么不怕伤了和气?”
为首的锦衣卫荣景信步走来,他本就是个忠诚严谨的人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一看来人是“叛徒”纪轶凡,说话就更不客气了。
纪轶凡见众人都不给他面子,直接甩脸子,拿起官威来:“荣大人,这帮兄弟可是自愿随我去东厂的,你别血口喷人!如今我是纪督主的人,你们也敢拦,是眼瞎了吗?”
“苏大人有令,闲杂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