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学你景兄乱开玩笑,到最后真让自己陷了进去,可逃不掉!”
他转身就走,背影萧索冷漠。牧野一脸懵,挠头嘀咕,“就开个玩笑,怎么还生气了?”赤月和林风在烧锅准备吃食,小阿菱在一旁坐着发呆。雪冥立于山坡之上,白衣白发,遗世而独立,像随时都要飘然而去地神仙似的。赤月不住地看他,不小心火烧到了手指都不觉。她周围看着指尖一片红,钻心的疼。林风看她好几眼,“赤月姑娘,你找雪主大人有事?你有事就去与他说啊,雪主虽然看着冷漠,可人很好的。”赤月冷冷看他,“那是因为你是七王爷的人。”可她不同,她曾在北雪的几年,一次次都在跟雪主作对。只怕,他早就想杀她而后快。牧野也惆怅地坐过来,小阿菱踢他一脚,“你也被骂了?”牧野踢回去,没留力气,疼得小阿菱龇牙咧嘴。“大雪球何时骂过小爷?我们关系好着呢。”牧野想了许久,得出结论,“他定然是喜欢我景兄,见我景兄跟南陨城在一起,心里不舒服了。”赤月、林风、小阿菱,三脸震惊。牧野看到他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,嗤笑,“你们懂什么?试问,这世间的男子,哪个看到我景兄不动心的?”林风指了指自己,“我家王爷,永远是我家王爷!”小阿菱趁机踢回去,这一脚更狠,“你动心了?”牧野再次踢回去,被小阿菱躲了,“没有!那是我景兄!我动什么心?”“那你说个屁!雪主天人之姿,怎么可能动凡心?!”小阿菱说完就跑,牧野刚刚一脚没还回去,觉得自己真亏,立刻追了上去。“死丫头,你给我站住!”两个人追跑打闹,声音在山间荡开。赤月犹豫了许久,给景郁炖的汤还要好一会,她让林风盯着,自己上了雪冥所在的山坡。“雪主。”赤月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迹。她这点功夫,在雪主面前还不够看。雪冥不言不语,白发被风吹动,发尾凌乱。赤月呆呆地盯着他的白发,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说以前不该截北雪情报吗?可她是奉命行事。该说什么呢?良久,她都只站着,不说话。雪冥也只当她不存在,静静地站着,视线落在远方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周身萦绕不去的孤独,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。空荡、寂寥、冷清。赤月看着雪冥的背影,明明她离他只一步远,可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。在北雪,她知道他无数的事。当庭给北雪皇帝冷脸,逼其开国库,用于民。雷霆手段铲除一派贪官污吏,没收全部家产存粮,不充国库,背着私吞的罪名尽收囊中。却在半年后的冬日雪灾中,悉数拿出,赈济国民,百姓无不感恩戴德。可他,无论是误解还是感恩,都不曾多说一句。永远那样清清冷冷,吩咐好一切就转身离开。忽如其来地冷风打断了赤月的思绪,她掐了掐掌心,嗓音因紧张而沙.哑,“雪主,七王爷的汤快好了,主子定然与她一起吃。另一锅中是另外的……”赤月紧张得语无伦次,咬了咬嘴唇,直接道:“听闻雪主体内寒毒未除,赤月想着,若是加些辣,兴许能让雪主好受些,南疆湿冷,会舒服些。”几句话,用尽了赤月的全部力气。雪冥静静地听她说完,给了答复,“不必,他不能吃辣。”虽是爱吃,却每次吃了都不舒服,最好不吃。赤月一愣,“他?”她顺着雪冥的视线看去,正看到牧野在恶狠狠地揪小阿菱的头发。一边揪一边得意,“死丫头,得罪小爷算你好日子到头了!小爷不打你,折磨死你!”小阿菱气得跳脚,“你敢碰我头发,你死定了!”小阿菱的头发全都编的小辫子,牧野抓着小辫子全部给她系在一起,乱糟糟地,怎么都理不顺。雪冥的视线轻飘飘地,他时常察觉不到。但赤月忘记了掩饰,牧野察觉到倏地看过来,赤月忙低头,“赤月先下去了。”牧野把小阿菱最后两根大辫子交叉在一起,狠狠一扯,勒住她的脖子,然后飞身上了雪冥所在的山坡,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坐下,屁股下面垫着他的狐裘。两腿叉开,后背靠在雪冥身上,像倦鸟归巢,神情舒服又享受。赤月回到火堆旁,抬头看到山坡上的人。那萦绕不去的孤独感,随时可能要离去的缥缈感。好像……不见了。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