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冥也只当她不存在,静静地站着,视线落在远方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周身萦绕不去的孤独,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。空荡、寂寥、冷清。赤月看着雪冥的背影,明明她离他只一步远,可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。在北雪,她知道他无数的事。当庭给北雪皇帝冷脸,逼其开国库,用于民。雷霆手段铲除一派贪官污吏,没收全部家产存粮,不充国库,背着私吞的罪名尽收囊中。却在半年后的冬日雪灾中,悉数拿出,赈济国民,百姓无不感恩戴德。可他,无论是误解还是感恩,都不曾多说一句。永远那样清清冷冷,吩咐好一切就转身离开。忽如其来地冷风打断了赤月的思绪,她掐了掐掌心,嗓音因紧张而沙.哑,“雪主,七王爷的汤快好了,主子定然与她一起吃。另一锅中是另外的……”赤月紧张得语无伦次,咬了咬嘴唇,直接道:“听闻雪主体内寒毒未除,赤月想着,若是加些辣,兴许能让雪主好受些,南疆湿冷,会舒服些。”几句话,用尽了赤月的全部力气。雪冥静静地听她说完,给了答复,“不必,他不能吃辣。”虽是爱吃,却每次吃了都不舒服,最好不吃。赤月一愣,“他?”她顺着雪冥的视线看去,正看到牧野在恶狠狠地揪小阿菱的头发。一边揪一边得意,“死丫头,得罪小爷算你好日子到头了!小爷不打你,折磨死你!”小阿菱气得跳脚,“你敢碰我头发,你死定了!”小阿菱的头发全都编的小辫子,牧野抓着小辫子全部给她系在一起,乱糟糟地,怎么都理不顺。雪冥的视线轻飘飘地,他时常察觉不到。但赤月忘记了掩饰,牧野察觉到倏地看过来,赤月忙低头,“赤月先下去了。”牧野把小阿菱最后两根大辫子交叉在一起,狠狠一扯,勒住她的脖子,然后飞身上了雪冥所在的山坡,不管不顾地拉着他坐下,屁股下面垫着他的狐裘。两腿叉开,后背靠在雪冥身上,像倦鸟归巢,神情舒服又享受。赤月回到火堆旁,抬头看到山坡上的人。那萦绕不去的孤独感,随时可能要离去的缥缈感。好像……不见了。()景郁沉浸其中,没有察觉。而南陨城,是懒得理会。男人的小心机,他就是要牧野看见。从牧野和小阿菱的角度,他们只能看到景郁的后脑勺和南陨城贴在她后腰的手掌。以及……时而重时而轻的呼吸声和慵懒的鼻音。小阿菱一边捂着眼,一边又忍不住偷看。牧野嫌弃地瞅她,“你脸红什么?”小阿菱圆圆地眼睛瞪着他,“你怎么不害羞的?”牧野皱眉,“为什么害羞?亲个嘴而已。”小阿菱:“你亲过?”牧野:“没有!”就是因为没有,他才觉得没什么。在某些事上,女孩子永远比男孩子要更早开窍,也要更敏锐。除了景郁。这时,马车帘子忽然被扣住,雪冥将牧野拉开,冷眼看着小阿菱,“看够了?”小阿菱一溜烟就跑了,她最怕雪冥了。比怕南陨城还怕。牧野可不怕,拉着雪冥再次凑近,贼兮兮地去拉车帘,还问:“大雪球,你有没有亲过女孩子?”雪冥耳垂染上一抹可疑的红色,却很快消失,面无表情道:“没有。”牧野嫌弃的撇嘴,“废物。”雪冥看他,“你有过?”“没有!不过小爷年纪还小,有的是时间。必然在你这个年纪之前,能亲到女孩子!”说着,他又很惆怅,“可惜,这世间的女子,没有一个比得上我景兄,比不上我景兄,哪里配得上小爷我。”雪冥被刚刚牧野那一句废物说的没好气,也没多想,冷冷地怼回去,“那你可以找男子!”牧野怒瞪他,“男子也比不上我景兄!难不成你要我找南陨城?还是找你?这世间,能与我景兄比的,只有你和……诶?”牧野眼睛亮了,“南陨城不行,你可以啊。来来,大雪球,咱俩试试。”他又偷偷从车帘缝里看马车里,这回没能如愿,南陨城抬手拂袖,内力压制,没给他机会。因为情到深处,他的手和唇都在不适合给牧野看的地方。牧野撇嘴,余光瞥见雪冥红透的耳朵,想起自己刚刚随意说的话,嘿嘿坏笑,“试试啊大雪球?”雪冥扭头看他,目光灼灼,“你想试?”牧野愣了一下,被他看得心生暴躁,“试个屁!两个大老爷们,爷要试,也得找个可爱的小姑娘。”雪冥冷下眸,“你自己知道便好,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