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的真面目是什么，因为那是比四大基础力大统一论还要玄奥深邃的智慧，甚至于，哪怕宇宙从烘炉爆炸创生到热寂毁灭所有的奥秘皆被解析透彻，那也只是第一因的一部分。

真正的第一因，是超越宇宙的概念，也许只有从宇宙中超脱出去，屹立在那无法言喻的虚空中，才能真正洞察第一因的真面目，当然，也有可能做不到，因为虚空之中，也许还存在着更上位，创造了虚空的第一因，但这并不重要。

因为莫天歌并不奢望自己这一道料理，能够直接缔造超越宇宙的第一因，却希望万灵脍的基础上，局部创造出那从无机物到有机物，从死到生的第一推动力，而这同样是第一因的显现。

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即便是莫天歌，也同样需要全力以赴。

随着血与灵的不断献祭，莫天歌愈发感觉到了自己的衰竭，但当衰竭到一定程度后，丝丝缕缕的黑渊之气渗透而出，化作磅礴到无以复加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现。

莫天歌的真身，早已尸解，化作一炁寄托万象，眼下的他，只是一缕残魂驾驭江流之躯，以深渊上帝的位格驻世显威，但这般位格，也同样是原始天魔的一部分，当莫天歌越是接近衰朽死亡之时，他的力量就越是强大。

某种意义上来说，这已经不是一种神通，而是一种固化在原始天魔身上的“本能”，越是接近终末，便越是接近至强。

这种本能的发作，让正在激战中的妖天，都忍不住分心，频频侧目看向莫天歌。

甚至不只是妖天，在这一刻，甚至时空海之外，那些铸就了道果的强大仙神们，都跨越了时间轴与空间的界限，对这个时空节点投以注视。

当莫天歌修行到眼下这般境界后，他的天魔神通，已经不仅仅是个体的显现，而是与某种宏大的意象融合在一起。

原始天魔的衰竭死亡，象征着宇宙万象迈向终末的过程，而这，便是宇宙间最大的孽因，因为当一切有序之现象，在向终末迈进的过程中都将无序崩坍，随之衍生出诸般恶果。

这诸般恶果，注定是苦痛，腐朽，衰亡，堕落，混沌，恐怖等等一切负面因素融合而成的灾厄，由此诞生的，便是……黑渊之气！

在大图朝时，莫天歌参悟黑渊之气，获得了拼夕夕青春版版黑渊道祖的位格，而在此时此刻，拼夕夕青春版这个前缀已经可以去掉了，他此时此刻便是真正的一道之祖，黑渊之气并非天地造化运转所成，而是从接近死亡的莫天歌身上诞生，而后流淌于宇宙之中，缠绕在万象之上。

面对这般现象，那些屹立于时空海之上的道果仙神们，看的分外的清晰，因为就在这一刻，那浩瀚无亘的时空海，正在一点点的被凭空而来的黑渊之气侵染着。

一个又一个的世界线，都接连诞生诸般灾异恶变，既是末日的预演过程，也是末日本身的倒影，面对这般大阵仗，那些道果仙神怎么能忽视，只是祂们并没有插手，或者说，现在还不是祂们插手的时候。

烹饪的过程，比莫天歌想象的要顺利不少，他原本以需要献祭自身之所有，硬吃一个超级大保底，才能换来这一道料理降世的契机，但没想到，只是献祭了个五六成，便冥冥感觉到契机已至，可谓相当的欧了。

莫天歌手腕一翻，炒锅翻转，在无暇的光辉中，一个青铜鼎器从炒锅中掉了出来。

这个青铜鼎器并不大，也就两个巴掌宽，其形古朴似礼器，经岁月磨砺，隐有风霜残留，莫天歌没有在意这青铜鼎的造型，目光落在了青铜鼎的内部。

即便以莫天歌的修为去观察，青铜鼎内也是空无一物，但是，某种隐约的直觉告诉莫天歌，这个青铜鼎内，存在着一口……汤！

这汤，无色香味，也无形意体，无法被观察，被认知，被理解，只有以绝顶的道行去观察，才能从那一闪而过的存在感，察觉到此汤的真实存在。

凝视此汤，莫天歌心有所悟，此汤，名为始源，却也是这一场祭天宴的终章，虽经莫天歌烹饪而诞，却有极尽玄妙的灵性。

作为料理的祂，虽已降世，但却并不打算随便的展露真容，如果说普通的料理谁都能吃，那么这一道始源之汤，便会主动挑选食客，以及品尝的时机，如果没有合适的食客与时机，祂永不显现。

感应着这些信息，莫天歌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青铜鼎，说道：

“身为料理，你这么孤傲高冷，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啊，连我都看不见你，是不是你觉得连我都没资格品尝你？”

青铜鼎微微震颤着，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