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断的有人在蔺安澜面前替冷桐说好话,蔺安澜也不打断,就安静的听着,听一会还含笑看冷桐一眼,然后被冷桐瞪回去。
直到都说完了,他才点点头,“本王知道了,诸位放心,没人能罚她。将这四人带走,勿扰民过久。”
碎星凶巴巴的把一脸懵逼的董莺莺和严弘带走,另外两个小贩已经认命,完全不反抗。
围观者满意的散开,冷桐撇了撇嘴,低声嘀咕,“果然是一群不知人间险恶的。”
居然帮她说话,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她可是来祸害沧澜的。
她瞥了眼蔺安澜的侧脸,蔺安澜做沧澜的保护神,是合格的。
只有一个富足安定的国家,百姓们才会这般的明理善良。
遇到事了,可以直接去请城防军。
见到万人之上的摄政王,也敢开口讲话。
其他国家,没有沧澜这样的。
蔺安澜出现,不彰显自己,不显示地位,百姓们唤的也只是官爷。这说明,在他们心中,官都是一样的,都是秉公执法的,叫什么都一样,也没有见官就要跪的规矩,不跪也不会如何。
冷桐看着蔺安澜出了神,她不懂,他是怎么做到的?
蔺安澜目视前方,面上云淡风轻,实则手心里全是汗。
她在看他,他今日胡子应该刮净了,方才走得急,不知头发乱没乱……
蔺安澜不动声色的挺直脊背,下颌线清晰流畅,身体慢慢僵硬。
冷桐看了会,自己先回神了,问了句,“想不到摄政王竟然亲自带队城防军。”
蔺安澜僵硬着身体转向她,“今日城防军休沐,本王暂带统领,正好碰上。”
“是吗?”冷桐挑了挑眉,“那还真是巧。”
蔺安澜抿了抿春,默然片刻,问:“饿了吗?我府上正好备了饭,你可要去我家吃顿便饭?”
冷桐直接拒绝,“不了,我想吃路边小吃……诶?!怎么都不见了?!”
她方才一路走过来,一步一小吃摊,这会都没了!
蔺安澜面不改色,“或许都回家吃饭了吧。”
冷桐皱着脸,在沧澜过日子这么舒适的吗?
这会也就刚过午时不久,有的人这会都还没用饭呢,就不摆摊回家了?
她有点烦。
这时,碎星走了过来,“主子,方才您让买的那些甑糕、烧鸡,哦,还有油酥饼和蜜饯瓜条,都送到府上了。”
冷桐脑袋猛得转向蔺安澜,“摄政王热情邀约,我就勉强答应去你家里吃饭。”
她抓着碎星,“快,带路!”
碎星被抓得胳膊生疼,不由得感叹,明瑜公主在皇宫里的日子一定不好过,肯定老是被逼着干重活。
不然手劲怎么会这么大,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会武功呢。
摄政王府门口。
冷桐自来就是不知客气两个字怎么写,大摇大摆走在最前。
蔺安澜跟在她身后,嘴角噙着笑。
进了府,碎星习惯性的要关门,被他拦住,“不关。”
“为何?”碎星问。
蔺安澜看了眼前面看似四处参观,实则在观察是否有埋伏的小丫头,道:“开着,以后明瑜公主来府,门都开着,除非她自己来关。”
她防备心强,门开着,她能放松些。
前世在冷桐死后的日子里,他晚上磨她剩下的那根骨头,白天就求红狸给他讲她的一切。
她有洁癖,不喜欢血的味道,不喜欢吃饭,爱吃油炸的东西。腰受过伤,天冷的时候会不舒服,喜欢坐有靠背的椅子,爱闹爱玩爱捣乱,脾气不好,对朋友又极好……
冷桐一眼就看中了那个椅背缝着细软棉垫的椅子,一屁股坐下,往里一窝,舒服得直哼哼。
她四下扫了眼,院子里一眼能看完全,没有藏人的地方。
大门开着,出现意外她立刻就可以跑。
桌上的碗筷都是银制,不存在下毒。
除了蔺安澜和那个叫碎星的,再无旁人,暗处也无。
这个摄政王府,对她来说,实在是安全得有些过分。
这是她在沧澜国觉得最放松的时候了。
但是这样的环境对蔺安澜来说,应该是极其危险的。
她若此时要蔺安澜的命,先解决了眼前这个不停往她面前推菜的傻子,再对付蔺安澜。
他必死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