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次当即下令,找了几个精兵将堀室的通道口重新打开,大概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上面钉死的钉子一颗颗撬开,当将笨重的大木板子掀起时,那一瞬间浮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灰尘,将大伙呛得不轻,鼻子和喉咙一阵发痒。
“他娘的!”
灰尘还未散尽,随即又从底下拂上来一阵刺骨的冷风,吹得满屋子里的人寒毛直竖。
“他娘的!”
原本就像大冰窖的禅房此时更冷了,墙上薄薄的霜仿佛凝成了一层冰块那般,众人不禁缩了缩脖子,将衣裳裹得更紧了些。
温次往漆黑的密道底下仔细看了几眼后,就命人取来几盏油灯和几支火把跟着自己前后下去,倒是要好好瞧瞧那底下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答案!
林珞交代哑生跟乌神在长廊上等候,然后与梁启之也跟着一块下去了。
地底下的石洞中滚动着如刀子般冷厉的风,还有一股闷沉腐朽的味道冲进鼻中,又混杂着地底莫名的气味,使人有那么一刻胃里泛酸,实在恶心得打了个激灵,这与上次进来时的感受截然不同。
堀室里仍然没有任何摆设物件,空荡得就跟一个大
地牢似的,唯有中间那个用泥土盖起来的大山包堆着,而周围的石壁上和天花顶上都被大火熏得漆黑如碳,简单的环看一周后,让人觉得心里压抑得厉害。
众人在里面寻了一遍,不见任何异常。
温次好奇的将目光投向林珞,说:“大人,这里根本什么都没有,跟我们上次看到的景象一样。”
什么答案在底下?
结果连根毛都没有!
吹了一鼻子的灰不说,还滚了一阵的寒气!
林珞无视他的疑问,提着琉璃灯淡定自若的站在用泥土堆积而成的大山包前,好看的眼睛黑曜明亮,透着敏锐的光泽,眉心皱起的瞬间,思维也正在飞速转动。
他想起先前看到那行僧人的衣着,上面都有明显被大火烧过和熏过的痕迹,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达堀室时眼前所看到的那场幻像,以及在鬼市乘船时产生的入水幻觉,两次都看一个共同的特点——大火。
依稀之间,眼前生起了一场熊熊烈火,无数道影子在火中不断的挣扎逃窜,以及那凄惨撕裂的求救声、哭声、嘶吼声,此刻再回想起来,仍觉得耳边有余音在绕,心头在颤……
他
长吸一口气,脸色凝重,围着大山包转了一圈后,又抬眸看了眼头顶被大火熏黑的壁顶,心里拿定了注意,指着面前的大山包,语气清冷且不容反驳的吩咐道:“将这些泥土挖开!”
众人诧异。
温次本欲开口说些什么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他向来信任林珞的任何决定!便立刻吩咐大理寺精兵准备工具挖土,可寺中的僧人们一听,便强烈反对,自古以来在寺庙里动土都是件非常忌讳的事,没有特殊情况绝不允许!
不过,正巧梁启之这个工部侍郎在此,他有权批准大理寺在这里动土,何况还是为了公事,因此,那些僧人们无力反抗,到底官比民大,若再阻拦,恐会落得一个牢狱之灾,另外,他们也迫切的想知道当年智成方丈等人究竟为何失踪不见?寺中的闹鬼之事又究竟是人为?还是邪祟亡灵重现阳间?
于是,十几个人精兵扛着锄头等工具开始干活了。
此时已是丑时末,因工程浩大,大家只能先到上面等候。
林珞还是那般的不疾不徐,性子淡然,搬来一张梨花椅和一张茶几放在禅房中,照旧泡了一壶热茶
,瞧着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。瘦小的哑生则趴在他的腿上睡着了,他像慈父那般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,就像在摸一只毛发旺盛的小狮子,画面引起极度的舒适感。
梁启之坐在旁边,一双如鹰的眸子牢牢的盯着林珞,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无数个窟窿眼来才罢休。
林珞察觉到那道异样的目光,问:“你这般盯着我做什么?”
梁启之斩钉截铁道:“你有秘密。”
“哦!”
“你当真不打算告诉我?”
“告诉你又能如何?”
梁启之语塞了下,一拍大腿:“我能帮你。”
“你帮忙带了哑生一天,又批准大理寺在堀室里动土,其实已经是在帮我了,所以其他的事情知道与不知道没有旁的区别。”
似乎是这么个道理!
可梁启之心里总跟火烧似的,起身道:“你我也有小半辈子的交情了,当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