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题一入,方才的一场闹剧才得以终止。
只是林珞面色严肃,没有说什么,反而转眸看向头发凌乱得如鸟窝般的哑生,说:“跟我进来吧。”
哑生点头,乖觉跟上。
众人一头雾水,也跟了进去。
禅房中已经点上了烛,光亮如月,将屋中照得清清楚楚。
林珞带着哑生走到那面横着几道血痕的墙前,语气温柔道:“哑生,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,帮我看看这血是属于谁的?把你所知道的信息都告诉我。”
哑生眯着眼睛盯着那几道血痕,丑萌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般的认真。
梁启之听到这话后,立刻出声:“阿珞,这墙上的爪痕怎么回事?你还让这小东西帮你?你看他那副样子,能帮你什么?”
林珞不理他!
哑生也不理他,黝黑修长的手指划过那几道血痕,然后将鼻子凑了上去,使劲的闻了几下,他灵敏的鼻子在那干涸的血迹中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和幽幽的香味,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贪婪沉迷,使得他的呼吸声都渐渐地变得急促起来,一张脸蛋也顺势拧成一团,眯成缝的眼睛更是徒然睁大了几分,
语气激动道:“是一……个女人的……血,孩……子的血。”
这话一出,众人皆屏住了呼吸。
“不是这……里的……人,四十……四年前。”
林珞听到了一句重要的话,四十四年前!
哑生又用力的吸了几下后才支离墙面,恢复之前丑萌的模样。
林珞问:“还有什么?”
哑生摇头。
“大人,哑生说的什么意思?”温次问。
林珞组织了下:“他说,墙上的血痕来自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,而且是在四十四年前的时候留下来的。”
梁启之哼笑一声:“你不会真的信一个怪人说的话吧?这血都干成这样了,能有什么味道?还能闻到是四十四年前留下的?简直荒谬,我看根本是在胡说八道!”
温次接过话尾:“是啊!此话不可当真,何况,现在不是应该查寺中闹鬼的事吗?跟这几道血痕又有什么关系?”
林珞没有与他们做出解答,沉思半晌,又在屋中转了半圈,才悠悠然道出一句:“有人在暗中故弄玄虚,刻意利用失踪的僧人引我们进这间禅房,目的就是想告诉我们什么,而这墙上的血痕,就是关键所在
!失踪的僧人,墙上的血痕,都有一个共同的相似点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都是发生在四十四年前!”
这话中的诡异让人心中发毛。
背脊更是不禁一直。
众人面面相觑,温次仍怀疑:“可哑生说的话……能信吗?”
“这孩子说的没错!”忽然,门外传来一道苍凉低沉的声音。
闻声看去,就见汇德大师出现在禅房外,双手合十走了进来,神情凝重道:“阿弥陀佛,林施主,实不相瞒,老衲确实有难言之隐,只是答应保守在先,故而你之前问及时才没有如实与你说。”
林珞其实早已猜到:“汇德大师,此事事关重大,还请告知。”
此时诸多双目光都落在了汇德大师身上,他叹了口气,才慢慢回忆:“四十四年前,老衲来浅山寺修行,可那段时间却很少看到智成方丈和其他大师,只听寺中的小空僧说方丈和诸多师父在禅修,所以就没有过多打扰。而就在回静安寺的前一天晚上,老衲正巧经过这间禅房,却听到里面传来婴孩的哭声,进去一看才发现有位女施主躺在地上,她当时浑身是血,怀中还抱着一个刚刚
出生的婴孩,那孩子浑身雪白,只有一双眼睛是黑的,加上不足月诞下的原因,所以非常的小,至今想起那一幕,老衲仍心有余意。”
林珞仔细听完,问:“之后呢?”
“那位女施主口口声声说她离不开此地,唯有苦苦恳求老衲将婴孩暗中带出浅山寺,老衲自有不忍,便答应下来,按照女施主所指,老衲将那婴孩带到了城外十里坡南山道下的一棵大树底下,见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子,并将女施主之事告诉了他,那人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抱着婴孩离开了!之后,老衲回了静安寺,没多久就听说浅山寺的方丈和一些僧人一夜之间全数失踪,而关于那位女施主之事也无人提起,老衲一瞒,也瞒了四十四年。”汇德大师再次叹了一声气,却是纾解了心中多年以来的结。
果然,一切都在林珞的预测之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