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赵景瑜
“嘶!”
马车因为车轮被剑卡住而骤然停下,车内的少年差点扑出来,好在一把抓住了窗框。
“怎么回事?”少年声音低沉,隔着车帘朝外头的车夫问道。
车夫呆愣的坐在车板上,还未回过神来,赵景亦已经带着他的十几个侍卫气势汹汹的拦在了马车前。
“是哪家的?竟敢挡我的道!”赵景亦眼神狠厉的盯着坐在车里的人。
车夫看到竟然是嫡皇孙,赶忙从车板上跳了下来,低头道:“殿……下,小的……”
“狗奴才,滚开!”
“……”
车夫吓得瑟瑟发抖。
车内的蓝衣少年闻声,掀开车帘,探出身子往外一看,就见赵景亦威风凛凛、神气十足的骑在马背上,满眼杀气的正看着自己。
赵景亦看到少年时,原本狠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藐视和不屑,冷笑道:“我当是谁呢?原来坐在这破马车里的人,是你赵景瑜啊!”
这蓝衣少年正是晋王之子赵景瑜!
赵景瑜与嚣张跋扈的赵景亦不同,他虽然年少,可身上却已经有了一种经历过世事沧桑的沉稳感,尤其是那双深墨色的瞳孔里,仿佛藏着许许多多的故事和秘密,让他从骨子里散发出了一份冰冷的距离感,不容人亲近。当年晋王不仅是战神,还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俊男子,赵景瑜也很好的遗传到了父亲姣好的面容,小小年纪,已经生得十分俊俏挺立。
说来也怪,赵景亦与赵景瑜乃是堂兄弟,可五官相貌上却是一点也不相似。
赵景瑜慢慢从车上下来,瞥了一眼被长剑锁住的车轮,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。他走到赵景亦的马头前,依旧是平时里那副冷淡认真的表情,抬眸道:“景亦,这里是长安大街,你带着马队横冲直撞,如果伤了人,你想过后果吗?”
“哦?你在教训我!”
“不敢,你是嫡皇孙殿下。”赵景瑜语气平淡,脸上没有任何波澜。
“呵!”赵景亦趾高气扬道,“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嫡皇孙啊!既然知道,还敢挡我的道?”
一旁的车夫佝着背过来,说:“是……是小的没注意才挡了殿下的道,与公子无关。”
“狗奴才,谁给你的资格在我面前乱叫的!”
“呃……”
赵景亦给了身边侍卫一个眼神,侍卫会意,立即翻身下马,上前就给了车夫两记响亮的耳光,又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,狗仗人势般呵斥道:“狗东西,敢在我们殿下面前插嘴,找死!”
车夫挨了打,嘴角流血,捂着肚子大气都不敢出。
而作为主子,赵景瑜并没有阻拦,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,仿佛是默认了这种行为。
赵景亦看着赵景瑜这般窝囊的样子,心中暗自得意。虽然,赵景瑜在他心里就是个地位卑下的废物,可到底是晋王之子,也是自己的堂兄弟,他打不得,也骂不得,所以只能借着教训奴才的名义,给赵景瑜一个下马威。
赵景亦勾着阴险的眸子,满脸傲娇的说:“赵景瑜,这次就算了,再有下次,可就不是卸车轮这么简单了!”
赵景瑜没说话。
赵景亦拉紧缰绳,调转马头,正准备离开,可突然他又回过头来,冲着赵景瑜提醒道:“还有,你别忘了,你就是一个寄养在梁王府里的弃子!你是脚底泥、是谭底冰,永远都别想跟我比!”
然后带着自己的侍卫们扬长而去。
赵景瑜望着赵景亦离开的身影,眸光深了深,口中轻声的道了一句:“蠢材!”
在他眼里,赵景亦的确是仗着自己是嫡皇孙的蠢材!
而他,从不跟蠢材计较。
他转身看向车夫,关心道:“李叔,你没事吧?”
车夫擦了擦嘴角上的血,摇头道:“公子放心,没事。”
“今日之辱,尚且忍着!总会有还回去的一天!”赵景瑜说得极为认真,这番话虽然是跟车夫说的,却也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事后,车夫走到车轮前查看,那把剑卡在车轮里,直接把车轮给卡坏了,没办法继续往前走,他问:“公子,这可怎么办?你还要去大理寺,不知道来不来得及?”
赵景瑜想了下,将那把剑从车轮里抽了出来。
“公子,这是……”
赵景瑜话不多说,挥起长剑朝马身上的“靳”(连接车和马之间的绳子)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