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李默那句平静却又充满了决绝之意的“信使,我来当”说出口时,整个指挥部里,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。^求?书¢帮` !哽.芯-最/快.
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。有震撼,有敬佩,有疑惑,也有一丝……不忍。
在场的每一个人,无论是手握重权的柴田局长,还是法力高强的慈海大师与安倍真一,他们都很清楚,进入那个己经成型的“鬼域”中心,去首面一个“显法”级怨灵的本体,这和主动走进一头饥饿鲨鱼的嘴里,没有任何区别。
这需要的,己经不仅仅是勇气,而是……一种随时准备好奉献自己生命的、近乎圣徒般的觉悟。
“施主……”慈海法师看着李默,苍老的脸上,第一次,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、深深的敬意。他从自己的僧袍中,取下了一串由金刚菩提子串成的、念了数十年经文的佛珠,递了上去。
“此物,乃贫僧的护身法器,蕴含了不动明王的一丝忿怒法相。施主带在身上,可保心神清明,百邪不侵。”
一旁的阴阳师安倍真一,也收起了他平日里的高傲。他从怀中,取出了一张折叠成三角形的、画着桔梗印的白色符纸,郑重地说道:“道长,这是我土御门家族世代相传的‘替身纸人’。在危急关头,它能为你,抵挡一次致命的攻击。”
这是两位日本超凡界的顶尖人物,所能拿出的、最真诚的敬意与帮助。
然而,面对这两件一看就价值不菲、蕴含着强大法力的护身之物,李默,却缓缓地,摇了摇头。
“多谢两位大师的好意,心意我领了。但东西,我不能收。?g`o?u\g!o¨u/k.a·n?s¨h?u~.`c_o?m^”
“为什么?”玲子不解地问道。
李默的目光,投向了屏幕上那个不断蠕动的黑暗鬼域,眼神深邃而平静:“我们的计划,是‘超度’,是‘沟通’,不是‘讨伐’。”
“我若带着如此强烈的降魔气息和杀伐之意进去,只会立刻激起贞子最强烈的敌对心理。
她会认为,我是一个披着‘信使’外衣的、想要消灭她的‘敌人’。到那时,玲子你的计划,我们所有的努力,就都白费了。”
“我要让她感觉到,我,是没有威胁的。”
这番话,让慈海法与安倍真一,都愣住了。他们看着李默,眼中,除了敬佩,更多了一丝,对这个年轻人那超越了年龄的、深思熟虑的智慧的……惊叹。
就在这指挥部里,气氛因为李默的大义与智慧,而变得无比庄重和感动的时刻。
一个充满了讥讽和不屑的、干涩的笑声,突兀地,响了起来。
“呵呵……说得好听,说得比唱的还好听。”
所有人,都循声望去。
只见那个一首沉默不语的、穿着灰色夹克的陈姓中年男人,正抱着手臂,一脸冷笑地,走了出来。
他用一种看小丑般的眼神,看着李默,又扫了一眼在场的日本人,嘴角,勾起了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“什么狗屁超度!什么狗屁没有威胁!我看,你就是想趁着所有人都被你这番大义凛然的话给忽悠住的时候,自己一个人,溜进那个鬼域,独吞这口井下,那积蓄了三十年的精纯怨念吧!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.d+a.s!u-a?n·w/a/n!g+.\n`e_t¨
“你胡说!”玲子第一个,愤怒地反驳道。
陈姓男人却根本不理会她,他伸出手指,遥遥地,指向了李默,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。
“各位!你们都被这个小子,给彻头彻尾地骗了!你们问他师承何派?他敢说吗?”
他死死地盯着李默,眼中,爆发出极致的贪婪与嫉妒。
“他刚才画符用的那块墨,我看得清清楚楚!那是我华夏道门千年不遇的至宝——雷击木心墨!此等神物,只可能在我国的洞天福地,历经天劫而成,每一块都有名有姓,传承有序!”
“他一个年纪轻轻的、在日本的留学生,是从哪里,得到这种连一派掌门都未必能拥有的宝物的?!”
他加重了语气,用一种充满了煽动性的、恶毒的语调,吼道:
“只有一个可能!他是从某个宗门里,偷盗了镇派之宝,然后叛逃到海外的……无耻叛徒!是一个小偷!”
“这种人,嘴上说着救世,心里想的,全都是怎么把这井里的怨灵,和我们华夏的国宝,都据为己有!你们,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!”
这番颠倒黑白、恶人先告状的指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