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雨岚在熟悉的药香中醒来。!零·点?墈¨书` -吾¢错+内¢容`
床帐是素净的月白色,窗边小几上摆着个青瓷瓶,里面插着几枝新摘的六月雪——这是她在王府的闺房。
"醒了?"
沙哑的声音从角落传来。顾雨岚转头,看见顾雪瑶靠坐在窗边软榻上,半边脸仍爬满黑凤纹,手里把玩着那柄从皇陵带回来的龙纹剑。
"阿姐..."顾雨岚撑起身子,喉咙火辣辣的疼,"我昏迷了多久?沈渊呢?"
"三天。"顾雪瑶放下剑走过来,黑凤纹随着动作微微蠕动,"你那王爷好得很,龙血觉醒后差点把赵安那老东西吓死。"
顾雨岚松了口气,这才注意到姐姐脸色异常苍白:"你的伤..."
"死不了。"顾雪瑶扯开衣领,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疤痕,"黑凤血脉就这点好,只要不当场毙命,总能苟延残喘。"
顾雨岚鼻尖一酸。她记得这处伤——是柳如湄的毒箭造成的。当时...
"别哭哭啼啼的。"顾雪瑶粗鲁地抹去她眼角的泪,"有正事。"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,"认得这个吗?"
帕子上绣着朵精致的六月雪,角落用金线绣着个"周"字。顾雨岚心头一震:"这是..."
"周贵妃的遗物。"顾雪瑶压低声音,"哑叔临死前攥在手里的。"她做了个奇怪的手势——拇指按着小指,其余三指伸直,"还有这个。"
顾雨岚盯着那个手势,突然想起什么:"我在肃王府见过!那个老花匠..."
"没错,陈伯。"顾雪瑶点头,"他根本不是花匠,而是太子旧部的暗桩。"她凑近妹妹耳边,"更惊人的是,他在宫里有个同伙——司礼监掌印太监冯安。"
顾雨岚倒吸一口凉气。冯安可是皇帝最信任的内侍!
"这还不是最精彩的。"顾雪瑶冷笑,"你知道我在皇陵废墟发现了什么吗?"她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帛,"先太子血书。"
绢帛上字迹斑驳,但关键内容依然可辨:臣以性命起誓,三子皆已送出。长子渊托付沈巍,次子煜交番邦王后,幼子...后面的字被血迹模糊了。,我/的.书*城_ ¢蕞¢歆_璋^结*更′欣·快·
"所以沈渊真是..."顾雨岚声音发颤。
"先太子长子,如假包换。"顾雪瑶将绢帛收回袖中,"至于那个幼子..."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黑血顺着嘴角流下。
顾雨岚慌忙去扶,却被姐姐推开:"听我说完。冯安手里有另一半血书,上面记载着幼子的下落。但皇宫现在就是个陷阱,皇帝就等着你..."
话未说完,房门突然被推开。沈渊立在门口,金色瞳孔在阴影中如野兽般发亮。与往日不同,他今天穿了身玄色蟒袍,腰间玉带上龙纹宛然——这是亲王觐见的正装。
"王爷..."顾雨岚下意识起身,腕间的凤凰印却突然刺痛!
沈渊闷哼一声,扶住门框才没跪下。顾雨岚这才注意到他额角布满冷汗,龙纹在衣领下若隐若现。
"别过来。"他咬牙道,"龙血会伤到你。"
顾雨岚僵在原地。这就是萧煜说的相克?她试探性地后退一步,果然沈渊的表情轻松了些。
"陛下传旨。"沈渊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,"三日后在太和殿设宴,为...我们压惊。"
顾雪瑶冷笑:"黄鼠狼给鸡拜年。"
沈渊不置可否,目光落在顾雨岚脸上:"你可以不去。"
"然后让你独自面对那个疯子?"顾雨岚摇头,"别忘了,我现在还是肃王妃。"
这个称呼让沈渊眼中金芒暴涨。龙纹瞬间爬满脖颈,又在下一刻被他强行压制:"随你。"他转身欲走,却在门口停住,"对了,冯公公今早送来个锦盒,说是...贺礼。"
等沈渊的脚步声远去,顾雪瑶才长舒一口气:"见鬼,他现在的气息比毒蛇还吓人。"
顾雨岚却盯着那个被放在桌上的锦盒,心跳加速。冯安...这不正是姐姐说的那个掌印太监吗?
"小心有诈。"顾雪瑶拦住她。
顾雨岚摇头,轻轻掀开盒盖——里面是块普通的桂花糕,旁边摆着三根银针,排成一个奇怪的形状。
"这是..."
"冷宫!"顾雪瑶猛地站起身,"三根针指向冷宫方向!"她来回踱步,"冯安这是在告诉我们,守誓人在冷宫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