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段凌正色问道。
闻言,陆湛接过他递来的卷宗,翻了翻,开口道:“段凌,这件事情,先搁下吧。”
“我好不容易拿到那些人的罪证,为何要先搁下?”段凌皱眉不解。
陆湛淡淡道:“这是皇上的意思。”
段凌怔住,旋即愤满道:“可他们在舱底夹带私盐,若不行处置,岂不是更加助长他们的胆子?现在是夹带私盐,过不久,可能就明目张胆地行使手中的权力,直接运盐谋私了。”
“这我岂会不知?但皇上说,水清则无鱼,当地官员,也得有一点油水,才能为朝廷办事,叫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不要太过计较。”陆湛说这话时,眸底有丝讥嘲。
段凌被气笑了,“那些人个个吃得膘肥体壮,又岂是捞了一点油水?我看皇上分明是想保下朝中那几个官员,毕竟其中一个,还是张贵妃的兄长,若换作是别人,敢动盐的主意,早已人头落地。”
“段凌,慎言!”陆湛沉声警告。
段凌愣了下,旋即低声抱怨道:“咱们窝在这里,苦哈哈地为朝廷清理毒瘤,皇上倒好,轻飘飘几句话,就将咱们这段时间的辛苦,给否定了。
去年皇上还为了官员贪墨赈灾银一事,雷廷震怒,怎么今日却一反常态?就因为涉事的官员中,有张贵妃的兄长?”
陆湛道:“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赶紧先将晋王后人找到,旁的事,先撂一边。”
段凌叹了口气,“那晋王后人,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,哪有那么好找?”
“那两个水匪,还没松口?”陆湛转而问道。
“没呢,嘴硬得很……”段凌话音未落,突然想起一人,眼睛骤然亮起,“陈九不是来了么,可以让他再出卖一下色相。”说罢,便要出去找陈九,可想到什么,又倒退了回来,“老陆,你到底干了什么惹怒伯母的事情?你这准备跪到什么时候?用不用我去找伯母,为你求情?”
陆湛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幸灾乐祸?淡淡瞥了他一眼,不疾不徐道:“不用,这是我该受的。”
段凌一听,更加好奇了,“你到底做了什么?”
陆湛掸了掸袖子上沾到的灰尘,唇角微微勾起,“我只是为自己争取了一下婚事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