椅碾过门槛,广袖拂开蛛网密布的房梁:"王妃漏看了最关键处。"鎏金链尖挑开账册扉页,泛黄的宣纸上赫然是王寡妇画押的手印——五指螺纹全朝逆时针旋转。
"傀儡替身画押,亏你们想得出来!"姜黎掐住里正的后颈往账册上按,"来,给姑奶奶按个正宗的。"
里正杀猪般嚎叫:"是县丞大人逼我!他说只要凑够七七四十九个逆纹手印,就能......"
井底突然传来刺耳的拨珠声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姜黎猛地转身,毒指甲劈开账台暗格。铁算盘腾空飞起,十三档木梁裂成淬毒的箭矢,直射萧景珩心口!
"叮叮叮——"
鎏金链绞碎箭矢的刹那,姜黎已经赤脚踩上算盘框架,染毒的足尖勾起最大一颗珠子:"老腌菜教你用算盘,姑奶奶教你什么叫成本核算!"珠子狠狠砸向里正眉心,"这条狗命值几文钱?"
萧景珩笑着接住滚落的算珠:"王妃漏算了利息。"他指尖弹珠入井,井水突然沸腾如熔铁,"国师在井下藏的火药,够炸平三个县衙。"
"炸了干净!"姜黎拽过吓瘫的里正堵住井口,"让县丞老狗和他主子在黄泉路上对账!"
算盘框架突然"咔嗒"翻转,露出背后血淋淋的刻字——"子时闭眼者,剜目;丑时拨珠者,断指"。
小丫头歪着脑袋从门外飘进来,脖颈断裂处冒出齿轮:"姐姐,该交税了......"
姜黎的毒指甲瞬间穿透她胸腔,扯出团缠绕铜线的腐肉:"增值税还是人头税?姑奶奶给你打个骨折!"
萧景珩突然揽过她的腰撞破窗棂。整间茅屋轰然坍塌,烟尘中数百把铁算盘悬浮半空,珠子上刻满"姜黎"二字。
"真看得起我啊?"姜黎赤脚碾碎落地的算珠,毒血腐蚀青石板腾起白烟,"姑奶奶的命够买下阎王殿了!"
"王妃漏算了聘礼。"萧景珩笑着咬破她指尖,血珠弹向最大一把铁算盘,"加上本王的私库,够把地府炸成烟花。"
算盘珠子突然暴起,在空中拼成血色箭头,直指村外乱葬岗。夜枭凄厉的啼哭中,姜黎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擦手:"瘫子,你这轮椅能飙得过恶鬼吗?"
"试试便知。"鎏金链绞碎最后一把铁算盘,萧景珩眼底掠过暗芒,"毕竟王妃八岁时,连本王的战马都敢偷去赌钱。"
在乱葬岗那阴森恐怖的地方,有一棵歪脖子树,树上吊着一面破旧不堪的铜锣。姜黎站在树下,她那涂着毒的指甲轻轻刮过铜锣上的铜锈,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
“寅时敲锣者割舌?”姜黎冷笑一声,“老腌菜定的这规矩,比村口那茅厕还臭!”说罢,她飞起一脚,狠狠地踹向树干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树干被踹得摇晃起来,腐叶间簌簌落下几十只刻着数字的陶罐。
萧景珩坐在轮椅上,缓缓地推动着轮子,碾过那些陶罐的碎片。突然,他的鎏金链钩住了一块带血的木牌。
“王妃,可认得这个?”萧景珩将木牌拎起来,对着姜黎晃了晃。
姜黎定睛一看,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她的瞳孔猛地收缩,手指紧紧捏住木牌的边缘,几乎要将其捏碎。
“这是……姜氏祠堂的供奉牌?”姜黎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这帮杂碎,竟然连我娘的灵位都敢仿制!”
然而,就在姜黎话音未落之际,那木牌的裂口处突然喷出一股腥臭的黑雾。黑雾中,数百条蛆虫扭动着身体,仿佛有生命一般,迅速地拼凑成了“寅时三刻”四个大字。
树后蹒跚出个驼背老汉,手里铜锣锈迹斑斑:"贵人...替俺找找闺女......"他咧开淌着脓血的嘴,喉间隐约可见转动的齿轮,"她昨夜说要去井边...洗算盘珠子......"
"洗珠子?姑奶奶给你洗洗肠子!"姜黎的毒指甲穿透老汉胸膛,拽出团缠绕铜线的肠子,"傀儡线都露馅了,装什么慈父!"肠节间忽然掉出把黄铜钥匙,刻着逆时针的螺纹。
萧景珩用鎏金链卷起钥匙:"王妃当年拆锁的本事,可还记得?"
"比不得王爷装瘸的耐性!"她夺过钥匙插进树洞锁眼,锈死的机关突然"咔哒"转动,"这锁芯怎么像冷宫那把我十岁撬过的......"
整片坟茔突然震颤,墓碑翻转露出漆黑的密道。/0/0?小?税*惘. ,冕/费·跃¢毒,腐臭味裹着童谣飘出来:"寅时锣,卯时鼓,不听话的娃娃下油锅——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