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书在石桌上摊开。·狐?恋\雯/穴, .埂^辛.醉¨全′
“殿下请看,这本书上记载了盐的制作工序,虽说得模棱两可,却提到了一句关键。”
她的指尖点在其中一行小字上。
“将黄豆放入粗盐之中一同熬煮,便可提炼出雪白细腻的上等精盐。”
“若是我们能将此法研制成功,江南的盐场何愁没有利润?这盐税,自然也就迎刃而解!”
韩云烨的目光从书页移到她熠熠生辉的脸上,眼中满是温和的赞许。
他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宋朝阳的肩膀,动作里是全然的信任。
“这一次,多亏了有你。”
“那我们明日,便去盐场。”
宋朝阳的视线转向地上瘫软如泥的刘明德,终究有几分不忍。
“殿下,既然我们已经接近真相,不如……就将他放了吧。”
韩云烨收回目光,只淡淡地挥了挥手。
他身后的两名侍从立刻上前,利落地解开了绑在刘明德身上的绳索。
重获自由的刘明德仿佛不敢相信,他愣了片刻,随即朝着二人的方向,重重地磕下头去。
“多谢殿下不杀之恩!多谢宋姑娘!”
他额头触地,仍在为劫后余生而庆幸。
宋朝阳清冷的声音冰冷。
“你先别高兴得太早。”
刘明德的身子一僵,缓缓抬头,眼中满是惶恐。.求¨书^帮\ \庚*歆.最,筷^
“明日去盐场,你也要一道随着。”
宋朝阳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,只是陈述。
刘明德心中一凛,随即涌起一股求生的渴望,忙不迭地磕头。
“是,是!微臣遵命!”
翌日,江南盐场。
两口大锅正烧得滚烫,白色的蒸汽混着黑烟,直冲云霄。
宋朝阳立在锅边,秀眉紧蹙。
她手中拿着那本泛黄的古籍,脸上却不见昨日的雀跃,只剩下浓浓的困惑。
“不对。”
她轻声自语。
“我方才亲眼看着他们试了,将黄豆与盐卤同煮,沥出来的盐,与先前并无二致。”
依旧是那种带着苦涩味的大颗粗盐。
站在一旁的刘明德小心翼翼地躬身上前,脸上带着苦笑。
“宋姑娘,此法……我们也不是没有试过。”
“不止是黄豆,黑豆,绿豆,能想到的豆子都试遍了,可熬出来的,始终都是粗盐。”
原来他们早就走到了这一步。
难怪这盐场会陷入如此困境。
宋朝阳的心沉了下去,她再度将目光投向那本古籍,指尖摩挲着那一行字,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细节。
她走到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下,寻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。′三¨叶′屋? -追_蕞+欣′章?截_
“殿下,你先带人去盐田那边再看看,我想在这里再静坐片刻。”
韩云烨的目光从远处收回,落在她执拗的侧脸上。
他没有动。
反而大步流星地走过来,不容分说地伸出手,一把将宋朝阳从石头上拉了起来。
手腕上传来温热的力道。
“既然眼下想不到,便不要再想了。”
“我带你出去走走,换换心境,说不定灵感自己就来了。”
宋朝阳有些无奈,但看着他关切的眼神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
二人并肩走在盐场外的小镇上。
街市喧闹,人声鼎沸,与盐场内的死寂截然不同。
韩云烨察觉到宋朝阳依旧心不在焉,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远方。
他走到一个摊位前,拿起一个绣着江南水乡图样的荷包。
“你看这个,样式与京中的大不相同。”
他将荷包递过去。
宋朝阳接过,只轻轻点了点头,心思显然还缠绕在那个豆字上。
行至一处街角,卖糖葫芦的吆喝声传来。
不等宋朝阳反应,一串晶莹剔透的山里红已经到了她手中。
韩云烨买的。
她愣了愣,默默接下。
不知不觉间,她空着的那只手上,已经挂满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。
荷包,面人,还有一支样式精巧的木簪。
韩云烨忽而停下脚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