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。
宋朝阳闻言,轻轻叹了口气,抽回了手。
她明白太子的好意,但今日之事,远非红鸢一人能够应付。
“殿下有所不知。今日若非我亲自坐镇,只怕红鸢一人,难以应对那王悦薇的刁难。”
“惊鸿阁初开,根基未稳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可能酿成大祸。”
韩云烨看着她强撑的精神和眼底的倦意,心疼得要揪起来。
他知道她的坚韧,也正因如此,才更觉不忍。
他略微俯身,凑近她几分,声音压得极低。
“如若不然,这铺子,暂由我替你打理?”
宋朝阳微微一怔,随即摇头,神色却坚定。
“不可。我知殿下是为我好,可眼下殿下的处境,比我这铺子更为凶险。”
她抬眸,迎上韩云烨关切的目光,话锋一转。
“殿下在皇上身边侍奉,可曾听说过关于盐税之事?”
此言一出,韩云烨原本温和的眼神骤然一凛。
盐税乃国之命脉,牵连甚广。
他警惕地环顾四周,见大堂内人多眼杂,并非谈论此事之地。
他当机立断,扶着宋朝阳的手臂。
“此地不便细谈,我们上楼说。”
宋朝阳点了点头,由他扶着,缓缓走上二楼雅间。
红鸢机灵地守在楼梯口,示意伙计们不要打扰。
雅间内,二人相对落座。
韩云烨亲自为宋朝阳斟了一杯热茶,这才开口,神色凝重。
“我确曾听父皇偶然提起。”
“只说,江南一带的盐税账目,似乎有些蹊跷。”
父皇当时语焉不详,但他已然察觉此事非同小可。
宋朝阳端起茶杯,指尖微暖,心中却是一片清明。
果然如此。
二皇子与韩焱若想有所动作,军饷钱粮必不可少,而盐税,无疑是一块巨大的肥肉。
“那殿下可要万分当心了。既然皇上已有所察觉,并对您提及,想来此事绝不简单,背后恐怕牵扯甚深。”
韩云烨赞同地点了点头,眉宇间染上忧虑。
“我也是这般认为。”
“只是此事体大,父皇未曾明示,我亦不知该从何处着手,如何应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