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,没事,一点小伤,去医馆,看看就好……”
韩云烨看着她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红,那颜色刺痛了他的眼。
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气,唯有抱着她的双臂,紧了又紧。
他忽地抬头,朝着不青竹,扬声道。
“快!快去医馆!”
马车在颠簸的石板路上疾驰,车轮碾过,发出哐当哐当的急响。
宋朝阳依偎在韩云烨坚实温热的怀中,箭伤带来的剧痛让她浑身发冷,可他胸膛的温度,却奇异地带来慰藉。
她受此重创,固然凶险,却也并非全然是坏事。
若能因此,让韩云烨对尚书府,对外祖一家,在将来朝堂的波诡云谲中,多一分看顾,那这一箭,便不算白挨。
她必须为父亲,为外祖,谋一个更稳固的将来。
韩云烨察觉到怀中人儿呼吸渐弱,只当她失血过多,意识即将模糊。
他心头一紧,轻轻拍了拍宋朝阳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颊。
“朝阳,你可不能睡!”
“这个时候你一定要保持清醒!很快就会到达医馆!”
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一旁的红鸢早已泣不成声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
“是啊,小姐,这个时候你一定不要睡,坚持住呀!”
“很快我们就会到达医馆的,小姐,你可一定要坚持住!”
宋朝阳听着红鸢带着哭腔的焦急话语,强撑着精神,缓缓睁开眼缝。
她看到红鸢哭得涕泪横流,小脸皱成一团,不由得牵动唇角,挤出一个虚弱至极的浅笑。
“瞧你这副样子,也太没出息了。你家小姐我好着呢,哭什么?”
可红鸢的眼泪哪里止得住,反而越涌越凶。
她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“可小姐,你的后背……流了好多血……”
那月白色的襦裙,此刻已被鲜血浸染成刺目的深红,触目惊心。
宋朝阳的目光转向韩云烨,用尽力气,轻轻晃了晃他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。
她的声音依旧微弱,却带着刻意的镇定。
“殿下,你告诉红鸢,我可有事?”
“这不过只是看起来吓人,实则……没有伤到根本的。”
她不能让红鸢先乱了阵脚。
韩云烨深吸一口气,对上宋朝阳带着坚韧的目光。
他明白她的用意,是在强撑着安抚侍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