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冷哼。
“住口!”
威严的斥责,如同一盆冷水,兜头浇下。
“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!”
“大呼小叫,急躁不堪,还有没有半分世子的体统!”
韩焱被父亲这般当众训斥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
所有的辩解都堵在了喉咙里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只能狠狠地剜了宋朝阳一眼,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。
宋朝阳却仿佛未曾察觉他吃人的目光。
见韩焱吃了瘪,她才不慌不忙地再次开口。
“父王明鉴。”
“儿媳开设酒楼,所用银钱,皆是儿媳过门时的嫁妆私产,未曾动用王府分毫。”
“妇道人家置办产业,本就容易引人揣测非议。”
“儿媳想着,待酒楼经营略有起色,有了稳定进项之后,再向父王母妃禀明,也免去长辈们的忧心。”
她微微躬身。
“若是当真经营不善,有所亏损,那也是儿媳自己的事情。”
“断然不会因此连累王府,更不会让镇南王府的清誉蒙尘。”
宋朝阳这话说得清楚明白,把为什么瞒着、自己会担风险都讲了。
镇南王静静地听着。
他脸上的冷意,在宋朝阳条理清晰的解释中,慢慢散了些。
他想了想,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。
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“你想得倒是周到。”
宋朝阳心里明白,这话说到公公心坎上了。
她赶紧接着说。
“父王尽可放心。”
“我开酒楼,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我是谁。”
“绝不会因为做不好生意,丢了王府的脸。”
她微微抬了抬下巴,颇有信心。
“要是以后酒楼真做出了名堂,有了成绩。”
“到时候,再说咱们王府的名号也不迟。”
这话既是态度,也看得出她想得远。
先靠自己站稳脚跟,以后再借王府的名气添彩。
镇南王抬眼看她。
那眼神里还是有打量,但明显多了些赞赏。
这个儿媳妇,做事果断,想得也周全。
说话做事已经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了。
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,强了不止一点半点。
韩焱瞅着他爹脸色越来越好,心里直打鼓。
他可不能让宋朝阳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!
“父王!”
他急着喊出来,话里都是不服气。
“自古哪有女人家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买卖的!”
“这像什么样子!”
宋朝阳听了,慢慢转过身。
她腰板挺得直直的。
“咱们朝廷的律法,哪条写了女人不能做生意?”
她的声音不高,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,很有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