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凭什么?
一个被他厌弃的女人!
一个不得丈夫恩宠,在婆母面前也处处碰壁的女人!
她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这般云淡风轻,这般理直气壮?
宋朝阳看着他那副气急败坏却的样子,心中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她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袖,索性替他把未尽的话说了出来。
“我朝律法,可曾有过规定,女子不得在外经商?”
“镇南王府的家中祖训,可曾有过言明,世子妃不得置办自己的产业?”
韩焱张口结舌,除了粗重的喘息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宋朝阳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,带着不易察觉的锋利。
“我开酒楼,凭本事赚钱,自食其力,不偷不抢,不曾仰仗任何人。”
“于国法,于家规,均无任何过错。”
“何至于将夫君气成这般模样?”
宋朝阳起初,的确不愿将自己经营酒楼之事宣扬开来。
倒不是心虚。
而是深知这镇南王府内,多的是见不得人好的腌臜心思。
暗箭难防。
若无人知晓,她便能安安稳稳地闷声发大财。
如今被韩焱这蠢货当众嚷了出来,也好。
窗户纸既然已经捅破,那便索性撕得再大一些。
如此,反倒能将一切摆在明面上,省去许多暗地里的鬼祟伎俩。
她抬起眼眸,平静无波地看向气得面红耳赤的韩焱。
“夫君若是觉得此事不妥。”
“咱们不妨去找父王分说分说。”
“母妃近来身子不适,这些小事,便莫要去叨扰她老人家了。”
要是搁在以前,提及镇南王,韩焱必定会忌惮几分。
可此刻,他自觉占尽了道理。
“好!”
他几乎是立刻应了下来。
“父王今日恰好回府,我们现在就去书房!”
他生怕宋朝阳中途反悔。
说着,便又要去拉扯宋朝阳的胳膊。
宋朝阳柳眉微蹙,身形轻轻一侧,便巧妙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。
“不劳烦夫君了,我自己会走。”
说完,她已然迈开步子。
很快便将韩焱与秦清二人,径直甩在了身后。
韩焱脸上满是错愕。
他没想到,宋朝阳竟会如此淡定。
她不怕?
她凭什么不怕?
惊讶让韩焱失了理智,一时之间,竟忘了跟上去。
见人马上就要消失在转弯处,秦清怯生生地挪到韩焱身侧,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。
“世子,我们还去吗?”
韩焱猛地回过神来。
“去!必须去!”
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。
随即三步并作两步,急匆匆地追上了宋朝阳的步伐。
甚至还刻意加快脚步,直接超越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