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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锐的刺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几分清明。

现在不是计较屈辱的时候。

活下去，留下来，才是最重要的。

再抬眼时，她的眼眶已经红了。

泪水在里面打着转，要落不落。

那张原本还算清秀的脸上，此刻写满了楚楚可怜。

她猛地上前一步，伸手就去扯宋朝阳的衣摆。

宋朝阳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。

那华贵的衣角，从秦清指尖滑过，带着冰凉的触感。

秦清扑了个空，脸上闪过难堪。

但她很快调整过来。

膝盖一软，竟是直接跪了下去。

声音带着哭腔，又急又软。

“求求您，世子妃！”

“求您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王妃娘娘！”

“我不过是个苦出身的茶女。”

她的头低垂着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
“好不容易才得了世子的青眼，只想在这王府里求个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
“方才是我糊涂，是我愚笨，冲撞了世子妃。”

“求世子妃大人有大量，高抬贵手，放过我这一次吧！”

宋朝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秦清的心，一点点沉了下去。

寻常的示弱，打动不了眼前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。

她心一横，连忙伸出三根手指。

“我发誓！”

“往后，我绝不敢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！”

“绝不会跟您争宠！”

“我只求能安安稳稳地待在世子身边，哪怕只是做个最卑贱的丫鬟！”

宋朝阳冷眼瞧着她伏在地上的身影。

心中只觉得一阵嘲讽。

也就韩焱那个蠢货，才会把这种货色当成宝，被这种浅薄的示弱和心机蒙蔽双眼。

守着那么个没用的男人，有什么意思？

如今她早就想明白了。

靠谁都不如靠自己。

宋朝阳面上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，似乎终于消融了几分。

她看着秦清，就像看着件还有些用处的物件。

神色松动了几分，仿佛真的被秦清那番赌咒发誓给说服了。

她挺直了背脊，下巴微扬。

那姿态，带着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。

“起来吧。”

秦清心中一喜，面上却不敢显露，依旧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，慢慢从地上站起。

“别怪我没提醒你。”

宋朝阳的声音依旧清冷，却少了几分方才的凌厉。

“当初让你进府，是因为你有一手好茶艺。”

她的目光落在秦清那双曾经泡出无数好茶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