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清父亲当年冤屈的存在如果真的没了,那平反之事将会彻底失去希望。
看来冯崇这一手,不仅是要除掉祁蘅,更是要借机清洗江南势力。李识衍嗤笑一声。“可是冯崇,今时不同往日,你这些把戏放到现在,太愚蠢了。”——李识衍又忙了起来,便只有柳凤凤陪着桑余置办大婚要用的东西。晨光洒在青石板路上,街市刚刚开张。桑余挽着柳凤凤的手臂,走过一个个挂着彩绸的摊位。柳凤凤虽没成过亲,但比桑余懂得还多,还说要买些花生桂圆什么的,成婚时铺在床上,可保早生贵子。桑余知道她又是从哪个话本子里学出来的。“这些事自有媒人婆子去安顿,你今日就当好好地陪陪我,陪我买些成婚后要用的东西。”“买簪子吧?”柳凤凤突然在一个首饰摊前驻足,拿起一支金丝缠枝钗,“这支好看,你婚后戴着正合适。”桑余接过细看,金钗顶端是两朵并蒂莲花,花蕊处嵌着小小的珍珠。“姑娘好眼力。”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妇人,“这并蒂莲啊,寓意夫妻同心,百年好合。”柳凤凤挤眉弄眼地用手肘碰了碰桑余:“听见没?百年好合呢!”桑余低头浅笑,正要掏钱袋,忽听身后茶摊上有人高谈阔论:“听说没?青江口沉了艘大船,死了不少人!”“嘘——小点声!据说是从……”声音突然压低,桑余只隐约捕捉到“京城”二字。柳凤凤顺着声音看去,也压低声音:“听说早城门戒严,估计就是因为这事。”桑余指尖无意识地收紧,觉得后背微凉。她把簪子买下,随即抓住凤凤的手说:“我总觉得心中不安,还是快点回府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