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?”
“是!”
这个字在庭院中回荡,震得祁蘅耳膜生疼。
祁蘅踉跄后退几步,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。
他踉跄两步才勉强稳住稳住身形,指尖颤抖:“桑余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心冷情?对朕,一点心软都不肯?”
桑余静静站着,晨风吹起她素白的衣角,像随时都会随风而逝。
她没有回答,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——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吗?
“呵……”祁蘅低笑出声,笑声里带着几分偏执,“你以为你出了宫就能过上好日子?”
他猛地逼近桑余,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,“除了朕,谁会施舍你这样一个满身疤痕的贱婢?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?”
桑余微微勾起唇角:“陛下说得对,臣妾确实……配不上。这些话,你也曾说过很多次,我从没忘。”
这顺从的态度反而让祁蘅更加愤怒。
“你利用完朕,放走了沈康,让朕替你杀了阿箬,现在你却拿这些事当成刀扎在朕的心上。桑余!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?你对得起朕对你的好吗?”
“陛下,”桑余轻声打断他,“你看,你总是说你给了我什么,所以要我同等回馈你什么。我们之间从来就是施舍与承受的关系,没有两厢情愿。“
她抬起眼,黑眸深不见底,“现在我不想要了,就这么简单。”
祁蘅突然感到一阵恐慌。
他习惯掌控一切,习惯桑余逆来顺受,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她不知所措。
这种失控感让他几乎口不择言:“呵呵呵……早知道朕就不该赐死阿箬!留她在身边,也好让你知道朕不是非你不可!”
他又说:“你说得对,晚宁比你要好得多。她知道如何讨好朕,不像你……"他戏谑地笑了笑,“在榻上就像条死鱼,还带着一身令人作呕的疤,熄了灯也遮不住!”
这些话像刀子一样,不知道有没有扎进桑余的心里,总之祁蘅的胸口也疼了起来。
他明明是想羞辱她,为什么最后难受的却是自己?
他明明知道,桑余不喜欢听到这些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