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“就像现在一样。”
桑余这才惊觉自己落了泪。
她仓皇抹去,然后听见祁蘅轻声道:“三日后,朕会亲自送沈康出城。”
他解下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,“只要你好好活着,好好留在朕的身边,朕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祁蘅眼底,像一片片晦暗的海。
桑余不知怎么回事,又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,少年祁蘅也是这样看着她,说:“阿余,等我当了皇帝,什么都答应你!”
如今他是皇帝了。
而她的自由,成了他最不愿给的赏赐。
祁蘅也想不明白。
他费尽心力夺过来的皇位,难道不是桑余曾经也想要的么?
她为这个皇位付出了一切尊严和身体。
如今却说,这是囚笼。
这是至高无上的皇位,多少人虎视眈眈,只有他,只有不被所有人重视的他坐上了。
祁蘅以为,桑余会替他高兴。
可从他登基以后,她却从来没有忠心的替他高兴过一次。
“既然你觉得,这偌大的皇城是禁锢,那朕囚禁在这里一辈子不得出,你便也陪着我,一辈子困在这里。”
他眼底翻涌着暗潮,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。
夜风卷起龙辇的纱帘,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“朕也会陪你一起囚在这里。日日夜夜,岁岁年年,直到你我白发苍苍,直到……”
“直到你重新爱上朕为止。”这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,却又重若千钧。
他的眼神就这样偏执地锁着她,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血里。
桑余浑身一颤,对上他执拗到近乎疯狂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