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争先恐后的献上。
包括她信任的婢女和姐妹。
祁蘅不信,真到那一刻,桑余会不着急,会不后悔。
“到前面来。”
阿箬闻言跪行往前。
祁蘅目光忽然冷了下来:“你的簪子呢?”
阿箬一怔,急忙解释:“陛下,那簪子是……奴婢珍贵之物,奴婢将它放起来了。”
“去拿。”
阿箬整个人都有些错愕,但抬眼看到祁蘅阴冷的目光,还是吓得慌忙听从。
不消片刻,阿箬便将簪子取来了。
祁蘅伸手,阿箬小心翼翼的交给他,便准备退下。
“别动。”
祁蘅拿起簪子,走到她面前,替她戴上。
阿箬整个人都吓傻了,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,连发抖都不敢。
可抬眼,看到的是祁蘅一双极致温柔的眉眼。
“这样才好看。”
这样……才像桑余。
祁蘅的眉眼生的分明精致,薄唇高鼻,一双漆黑的眉眼,笑起来时还带着几分少年气,阿箬有些没回过神来。
“以后,在朕面前,就穿这个颜色的衣服,戴这支簪子,明白么?”
祁蘅的声音暗哑,就在阿箬耳旁回荡。
她浑浑噩噩的点头。
长这么大,在宫里历经磨难,人人都欺负过阿箬。
从来没有一个男子对她这样温柔,这样好,离她这样近。
而如今,面前的是至高无上的君王,他看着自己时,目光温柔的仿佛能溺死人。
——
阿箬又去探望桑余。
只是今日,她有些魂不守舍。
云雀都察觉了,看她在那里盯着院子里一株新开的花看,脸颊顿时泛了红。
她笑着打趣:“好啊阿箬,不好好作值,在这里思春!”
阿箬回过神来,低着头推开云雀,拿着手里的东西往屋里走去。
“云雀姐姐还是不要取笑我了。”
桑余的伤已经不太疼了,坐在床边的贵妃椅上,正在看外面的云。
她瘦的更加厉害,面色透着浅淡的苍白,薄毬挂在身上,像盖在了若有若无的花枝上,摇摇欲坠。
风一吹,桑余面前的发丝晃动,整个人像是都要被吹散了。
看着这样脆弱的桑余,阿箬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心虚和愧疚,重重的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