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促的脚步声,赵德全弓着腰进来。
祁蘅早已起身,神色自如。
“什么事?”
赵德全低声道:"陛下,药房那边有个小婢女清婉,行迹可疑。"
祁蘅抬头,眼底的脆弱瞬间被阴鸷取代:"说清楚。"
"老奴方才去查药渣,查到了一名熬药的宫女,名叫清婉。奴才们去去寻,她一见老奴就慌了神,准备逃走......"
祁蘅缓缓站起身,袖中的手攥得骨节发白:"抓到了吗?"
"侍卫已将她扣在慎刑司。"
祁蘅最后看了一眼桑余,声音温柔:"阿余,朕去去就回。"
转身的刹那,他眼底温柔尽褪,只剩暴戾的杀意。
——
慎刑司,地牢。
潮湿的石壁上滴落着暗红的水珠,分不清是血还是锈。
祁蘅坐在御椅上,玄色龙袍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。
他指尖轻叩扶手,每一声都像催命的更漏。
清婉被铁链吊在刑架上,十指已被钉穿,血珠顺着苍白的指尖滴落。
她垂着头,散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。
祁蘅的眼眸藏在阴影里,缓缓开口:"朕再问最后一次,谁让你在药里下的毒?"
清婉咧开渗血的嘴角:"奴婢......只是听命行事......"
“听谁的命?”
清婉的喉咙里发出"嗬嗬"的声响,她的嘴唇颤抖着,却只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:"......不能......说......"
“你不怕,朕诛了你的九族?”
“呵……”清婉笑了笑,抬眼凝视着祁蘅,开口说道:“我的九族,早就死光了。”
一旁的赵德全眼神一厉,猛地掰开她的嘴——
一缕黑血已经顺着清婉的唇角溢了出来。
赵德全松开手,清婉的身体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下去。
“陛下,这丫头服毒了。”
祁蘅盯着清婉扭曲的面容,忽然冷笑一声:"有意思,我倒要看看,这宫里还有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。"
他转身走向牢门,阴影中侧脸如刀削般森冷:"把她的尸体挂在后宫,朕倒要看看,谁敢来做下一个送死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