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我愿、你侬我侬的么?怎么到她手里就全变味了!
“嬷嬷,这一天天的,我实在是太累了。能不能让我休息休息?”
这三天,真是比三年过得还长。
李嬷嬷却一点都不让步。
“小姐,今天的情形你也看见了。那边都己经下毒了!小姐,你居然还有心思休息?!万一哪天……呸呸呸,我不是咒世子,可这也不能不防啊!这种事情,不能拖!”
说着,一点情面都不讲,出门对着哑奴招招手道:
“哑奴,这是世子的饭食。今日由你拿进去喂世子吃。吃完饭,别忘了给世子沐浴,洗干净点啊。”
哑奴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。
“对,就是你!怎么?你不愿意?”
哑奴连忙摇头,兴高采烈的端着饭食进去了。
李嬷嬷则拖着苏璃去浴房,
“小姐,赶紧去沐浴。别懒驴不上磨。天大地大,正经事最大!你不喜欢有人在外伺候,你放心,我等会儿就把内院的人都清理干净,换洗的一应物件也都备好了。小姐放心大胆的办事!绝对没有人打扰!”
苏璃哭笑不得。
……
正房内,哑奴端着饭食进去。
今日他虽留守青山院,但却没有踏进裴珩房间半步。
他是裴珩最忠心的副将。
裴珩的亲卫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战役中,己经全军覆没。他和另外几个弟兄,当初有另外的公务没有一起上阵。也正因此,他们侥幸留得了一条性命。
当初,所有人都说裴珩己战死。
他偏不信。
他带着几个兄弟冒死穿越边境,绕到敌后,一路寻到荒村,见到了被非人虐待的裴珩。当时大雪封山,千里冰封,裴珩满身伤痕、被人灌了屎尿,丢在尸堆里。
敌人以为他必死无疑。
他却偏偏活了下来。
他们轮流背着他,花了近一个月才摸回到大启境内。
回盛京后,他们几个日夜轮流伺候。
裴珩醒来后,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,脾气也十分的暴躁,整天不是对着身边的人破口大骂,就是嚎啕大哭嚷嚷着要死。
他们几个默默承受着。
铁血的汉子,面对敌人的非人虐待都没有屈服,可偏偏回到了自己家里,却疯魔了。
他们几个经常夜里围坐在一起默默流泪,第二天擦干了眼泪,继续承受裴珩的辱骂和疯癫。
他知道,将军成了废人心里不好受。如果骂人能好受一些,他情愿让将军天天骂。
……
哑奴端着饭食的手有些发抖。
将近三年了,他都只在外院伺候,没见过将军的面。
今日,终于要见面了。
“你是谁?”
裴珩在床上躺了一天。
以前天天躺着等死,并不觉得漫长。
可今日自打苏璃出门后,他就开始觉得这房间怎么那么空旷?
床怎么那么大?
肚子怎么那么饿?
门怎么那么远?
天怎么还不黑?
永安侯府也不远,马车怎么走得这么慢?
她该不会走了不回来了吧?
应该不会,丫鬟都留下了,房里的东西也没带走。
看着屋子里她留下的痕迹,他熬过了艰难的一天。
他迫切的希望苏璃早点回来。
可下午的时候,明明听到了一些动静,也听到了她的声音,可外头好像很忙很乱的样子,她居然都不来看看自己。
真是的。
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丈夫?
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他裴珩的妻子?
她还记不记得他在等她?
首到掌灯时分,门才吱嘎打开。
一个模糊的人影走了进来。
他以为是苏璃,心里还很高兴,但很快就发现不是。
进来的是个男人,人高马大,走路一瘸一瘸的,手里还端着饭食。
“阿巴阿巴!”
哑奴弯腰曲背,他额发披散着,遮住了小半张脸。将军没有认出他来。
“你就是她说的哑奴?”
裴珩有些失望。
“阿巴!”
哑奴力气很大,抱起裴珩就跟抱小鸡崽似的。他一接触到裴珩瘦骨嶙峋的身体,眼眶就止不住的红了。
将军可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啊!
怎么瘦成这样了?
那西大丫鬟真不是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