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后,杜衡道:“表妹真是有心了,那《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惠王》确实是我小时最爱之文章,难为表妹记了那么多年。”
瑾娘只觉得脸上有团火在烧,表兄温柔的嗓音,像是珍藏已久的佳酿,听着让人既上头又沉醉。
她忍不住邀请道:“表兄,您这几日因温习功课,祖母唤了您几次都没来。估摸着,祖母歇晌也到时辰了,您想不想同我一起陪祖母焚香念经。我想,您若是去了,祖母一定开怀。”
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!”
瑾娘觉得自己真的醉了。
......
与此同时,身在偏院的苏萤,虽同姨母说过,哪怕她不在藏书阁,桃溪也能按她整理的书目摆放书籍,可心中到底还是惦记,想亲自再交代一句。
思来想去,便特地挑在午歇之后。她想着这个时辰,下人仆妇陆陆续续开始洒扫干活,人一多,万一遇见杜衡,也好有个遮掩,不至于四下无人、躲也躲不了。
她心怀忐忑地出了偏院,才走上小径,便远远望见藏书阁方向,两个身影结伴同行。
远处的妃红身影在墨色身影的衬托下,显得娇小柔弱,似乎在踏上长廊时,那墨色身影侧身虚扶了一下。
也不知是不是日头正盛之故,苏萤只觉得眼睛有些生疼。她转身默默又返回了偏院。
她以为,那初生的萌芽弱得不堪一击,早些断了,陌路时也少些心悸。可当真摆在眼前,她才发现,自己根本不是心中想的那般豁达,她抬手覆上心口,压制那一阵阵不受控的酸楚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