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件事。”
婉仪没想到萤儿姐姐的文如此严重,她自是相信哥哥的话,于是连连点头道:“妹妹都听哥哥的,只要别为难萤儿姐姐便好,她定是无心之失,哥哥莫要怪罪。”
杜衡见她慌张,神情依旧肃然,实则眼底笑意微露。他强自收敛神情,语气却已不再冷硬:“你既不愿我去训她,可该点明之处却不能就此视而不见,放任不管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一转:“这样吧,品评功课一事,我来代你做。我会依你字迹,拟一段评语,由你交给她,既不伤她颜面,也不失规矩,可好?”
婉仪听得认真,立刻点头:“哥哥此法甚好!如此,萤儿姐姐便知道文章哪里不妥,又不会因知是你指出而羞惭,正是两全之法!”
杜衡见胞妹并无异议,便从书案的暗屉之中取出一本新册,翻至第一页后,他特地选了一只笔锋柔软的羊毫,模仿胞妹的字迹,书写道:
“今日细读此文,通篇规矩,句句切题。可见行文之人,对《女诫》所述之义熟记于心。
......
全文引经据典,尤以齐女为例,‘夫死不再嫁,侍奉公婆,坚守妇道’,如此孝妇,与题中三德之孝顺公婆照应,有理有据,切中要意。
......”
苏萤是如何在文中胡诌,他便也在点评中依样胡诌,写着写着不禁嘴角一弯。
一页评语书毕,他才翻至第二页,敛了笑意,停笔微顿后,方缓缓书写心中真意:“可惜,文中未见己意,好似鹦鹉学舌,行文虽有章法,却略显假意,不见真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