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看来，到底是有些过了，都这样落魄了，还有什么好装的。

“等我作甚。”孙焕之眯了眯眼。

唐秋墨的目光落在了孙焕之背上的包裹上，“我也想着，丞相这个时候，多半已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了，没有办法，只能选择逃跑。”

“你不是说城内有一条密道通往城外的吗，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。”

孙焕之冷笑一声，“要不是你，我能落成这副田地，你还想着我会带你出城，想得挺美。”

唐秋墨耸了耸肩膀，将鬓角发乱的发丝挽至耳后，“可是孙丞相若是不愿带我离开的话，怕是谁都不能离开了，难不成丞相真的要在这里陪我死吗？”

“你威胁我，小小女流之辈。”孙焕之没声好气。

“是，我是个女流，可孙丞相这些年也没少倚仗我，不是吗——再说了，这件事究根究底，还不是因为你手下人办事不利，若死的只是个普通的老人，自然不会如此，偏偏死的是金嬷嬷。”唐秋墨无所畏惧地朝着孙焕之走来。

她已经没有什么好畏惧的了。

她还有什么后路可走，她最得力的助手孙焕之也下了台。

“好，我也没时间与你争吵这些，要离开帝都城的话还是快一些吧，不然等到天亮了之后谁都走不了。”孙焕之不耐地出声道。

唐秋墨跟上了孙焕之，抬眼见到他包裹里鼓鼓囊囊的，像是塞了个什么大物件。

“你这逃跑，还不忘带着你的棋盘，莫非日后是要去做什么棋圣？”

这样的形状，多半就是棋盘了。

孙焕之呵呵一笑，“我这棋盘，可是白玉制成的，请了上好的工匠雕刻而成，说它价值千金也不为过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棋盘。”

从前正襟危坐的时候，两个人还是鲜少能够说这些家常话的。

可偏偏在逃命时，倒是能够心平气和地说上三两句无关于性命之虞之事了。

唐秋墨拂了拂衣袖，笑了笑，“你还真是喜欢下棋，不过日后能够安生下棋的日子就不多了，丞相准备去哪里。”

“汴州，再从汴州去往边境，既然这里留不住我，我只能另寻生路了。”孙焕之抱紧了包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