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上面一册,略略翻过,额角太阳穴突突直跳,甩手就丢回案上,沉声喝道,“这等事情也送到提督衙门来,还要通政司做什么?都给我送回去!”
小将为难的挠头,小声提醒,“大人,冯大人是您舅父……”被骤然逼视的目光一盯,一个哆嗦,话就说不下去了。
贺景梧片刻不耽误,迅速卸甲,转身又往外走。
“大人,您刚回来,又去哪里?”小将年轻不更事,胆子就格外肥。
贺景梧没工夫回话,眨眼间就到了大门口。
“大人!大人!”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钻出个人来,“大人,夫人送了话来,说是让您回城后立即回府,家里有事。”
贺景梧略略顿步,“何事?”
“这……夫人的话中可没说,只说事情紧急,让您赶紧回去,切不可耽误了。”
贺景梧眉色一动,又问,“何事送来的话?”
“您刚走的那天。”
事情紧急,还能一等就是四天?
很好!
亲娘!亲舅父!联手布局把自己引开,层层阻止,再三拖延,就是为了让冯傅两家的亲事尽快定下。
贺景梧一声冷笑,脸色乌沉,一身短装紧束,束不住浓浓怒意,脚尖一点,飞上马背,伸臂勾手,从卫兵手中接过缰绳,再次呼啸而去,沿着宽阔威仪却又清冷无人的朱雀大街,直入宫门。
隆福宫的东暖阁。
刚下朝回来的皇帝诧异而笑,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西郊大营的事都妥了?”
“俱已妥当。”贺景梧严肃回答,然后又补了一句,“臣年初回京之时,已经交出兵符,现在只管京城治安,军营之事,自有诸位大将军处理,皇上怎么非让臣过去?”
皇帝哈哈一笑,指了指他面前的茶,示意他边喝边聊,“你领兵戍边之前在京城,本就是你在统领西郊大营,虽然离开数年,但那里的士兵都还敬服你,愿意听你的,朕本来也不想让你大冷天的跑来跑去,怕你旧伤复发,但是冯大人举荐你,说这种军营中事,非你莫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