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“你狠不下来这个心,只能对自己狠心。”杨岁冷冰冰地说道:“所以你选择了这条路。”
“你说我现在杀还来得及吗?”
“你现在也狠不下来这个心。”
“你就这么确定。要不你现在给吴垠发个通讯呢?”
“你要是真能狠下来这条心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。”
陆渊又不说话了。
杨岁继续质问道:“这次事件己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吗?还需要你去以死破局。”
“被一个高高在上的幕后黑手操控着一切,我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被丝线操控的傀儡呢?”陆渊用没有感情的机械音说道:
“迄今为止发生了一切事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最开始,我认为,至少你我都是清醒的。但你也被精神污染了。”
“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博弈。作为棋子,我们自认为可以独立思考,自主行动。但就像晚上做梦的宋锦,谁能保证我们不是在幕后黑手的操控之下呢?”
“自杀是最好的方式。不仅有可能打破他的算计,对我而言也是种解脱。”
“解脱个屁!”杨岁大骂道:“我看你就是钻进牛角尖里,魔怔了!想这些没用的!”
“我不管未来怎么样,我也不管事实是什么样。至少现在,人类文明还在。至少我认为,我走出的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决定的。”
“哪怕我真的被精神污染了又怎么样呢?我不需要让别人觉得我清醒,只需要自己认为自己清醒就行了。”
唉……”陆渊发出一声悠长而疲惫的叹息,那机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点属于“人”的无奈。
“所有的道理我都明白。但也只是……明白。”
忽然,陆渊笑了。
“不过好在你明白这些道理,而且你长脑子了,以后要多动脑。”
话音落下,再无余响。
仿佛一颗投入虚无的石子,连回音都未曾激起。
过了一会儿,杨岁试探着,在空荡的意识深处低唤。
“渊。”
无人回应。
“陆渊!”
依旧无人回应。
杨岁猛地攥紧了双拳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没有丝毫停顿,他再次瞬移,身影出现在目力所及最高的一栋大楼顶端。
猩红的天幕低垂,将整个世界浸染在诡异的光泽中。
他孤身伫立在血色世界的顶点,如同凝固的雕像。
然后,他缓缓抬起头。
那双冰冷如渊的赤瞳,穿透弥漫的血色尘埃,死死地锁定了天穹之上,那轮巨大、诡异、散发着不祥光芒的……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