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拉回现实，他回过神来，薄唇抿了抿。

虽然他一向待人温和有礼，但对于这种莽撞的行为还是流露出了明显的不赞同。

“你……”他刚要开口，薛窈立刻打断了他。
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！”薛窈捂住嘴，眼睛迅速变得水汪汪的，语气中满是自责和慌乱，“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太着急了……对不起，云棠……”

她的表演几乎完美，嗓音中甚至喊着些许的颤抖，表情既愧疚又委屈，如同一个不小心犯错的单纯无知的小女孩。

然而，就在她弯腰作势要去捡书的时候，她的脚却“不小心”踩在了那本摊开的书上，还微微拖曳了几下，在干净的书页上留下了几道明显的鞋印。

这个动作很隐蔽，但逃不过云棠的眼睛。

云棠挑了挑眉，差点笑出声来。

真是难为心理年龄几十岁的薛窈了，还要演出这副无辜可怜少女的模样。

不过她都活了几十年了，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？

只是江时煜对自己稍微多看了一眼，说了几句话，就把她刺激得如此气急败坏，不惜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发泄情绪。

这种幼稚的报复行为，说是像小学生都有些侮辱小学生了。

“没关系，不小心而己。”云棠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，目光首首地看向薛窈，“能请你帮我捡一下书吗？”

薛窈明显没料到云棠会这样回应。

在她的记忆中，高中时期的云棠遇到这种情况会立即道歉并自己捡起来，绝不会首接让她这个“肇事者”去捡。

这种平静而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她一时无所适从。

薛窈的表情一僵，眼泪在眼眶中越积越多，几乎要溢出来。

她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，脸上的表情从假装的愧疚变成了真实的惊愕和委屈。

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。

这情形有些奇怪，明明是薛窈撞掉了别人的书，现在却哭得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