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蘅突然将大氅又裹紧几分,彻底遮住陆淮安的视线:“陆将军好脚力。”
他语气辨不清喜怒,却让周遭温度骤降,“在户部任职,倒是可惜了。"
"陛下!"陆晚宁突然冲过来跪下,“兄长他是无辜的,他是为了护住我才……"
"传旨。”祁蘅突然提高声音,“即日起,今日在场的所有奴才——”他目光扫过抖如筛糠的张嬷嬷,“全部发配慎刑司。”
赵德全立即尖声应和:“奴才这就去办!”他又带着私人恩怨的,踹了一脚瘫软的张嬷嬷。
风雪中,桑余忽然微弱地咳了两声。祁蘅立刻停下脚步,低头时绷紧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:"醒了?"
桑余想,原来不是幻觉。
祁蘅的确来救他了。
他这个人,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?
让她刷恭桶,折辱她的尊严。
可真的有人想要她的命时,他又总是会出现。
就像对待猫猫狗狗,只想她听话,为了让她听话,可以折碎她所有的骨头。
桑余涣散的目光掠过陆淮安,又缓缓闭上。
这个人,她则是更不想见。
"回宫。"祁蘅声音骤然阴冷,"传太医!"
祁蘅走了。
陆晚宁走了过来,抓紧了陆淮安的手。
“哥哥,我早就同你说过,这个女人……”
祁蘅猛地甩开手,回头看向妹妹:"那金锁,真是她偷的?"
陆晚宁被哥哥甩开手,踉跄后退了两步。
精致的妆容在风雪中显得格外苍白,显然没想到连自己的兄长也会对自己生出质问。
"兄长!"陆晚宁突然抓住他的手臂,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,"你别忘了,你是陆家长子,你回京城是为了什么!我为之蛰伏三年的事,你就这般因为一个贱婢和我生出隔阂?忘了父亲被贬?是谁阻挠我登上后位?一个金锁,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!"
"我没忘!“陆淮安猛地看向陆晚宁:”你知不知道,刚才那一脚,可能真的要了她的命?“
陆晚宁怔住了,她从未见过兄长如此苛刻的眼神。
”晚宁,你为了当皇后,是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