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出头,脸颊圆润,说话时总带着笑意,看起来毫无心机。
"娘娘金安。"桑余连忙行礼。
"别这么拘礼。"容妃摆摆手,从盘中掏出一块酥饼塞给她,"尝尝,真的很好吃,像我家乡的桃酥饼。"
桑余正要道谢,又一个穿着鹅黄色宫装的女子走过来:"容姐姐又偷带吃食,小心被贵妃娘娘责罚。"
"齐嫔妹妹!"容妃笑嘻嘻地拉她坐下,"你也来尝尝。"
齐嫔比容妃年轻些,眉眼灵动。
齐嫔看向桑余,打量了几眼便想起了她是谁。
她眼睛一亮,很快坐下,凑到桑余耳边:"你是桑余吧?我听说贺昭仪上次找你麻烦,被她气得够呛?干得漂亮!"
桑余不知该如何接话,只得抿唇笑了笑。
"你们在说什么不敬之话?"
贺昭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,声音冷飕飕的。
齐嫔立刻挺直腰板:"说某人仗势欺人,活该被陛下冷落。"
"你!"贺昭仪脸色铁青,正要发作,忽然瞥见陆晚宁的目光,顿时收敛了几分,冷哼一声走开了。
贺昭仪今日倒是没抓着她不放,桑余松了口气,却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。
她抬头,正对上陆晚宁似笑非笑的眼神,心头猛地一紧。
宫宴正式开始,丝竹声悠扬,长乐宫内觥筹交错。
桑余安静地坐在角落,手中茶盏已续了三次水。
容妃正与齐嫔低声说笑,时不时往她盘子里夹一筷子菜。
"桑姐姐别光喝水,尝尝这个。"容妃眼睛弯成月牙,"御膳房新研制的,酥皮里裹着桂花蜜,可好吃了。"
桑余浅笑着接过。
桑余身后一直跟着个捧茶盘的绿衣宫女,见桑余的杯子空了,准备再次给她续茶。
可却没想到,身后路过的一名宫女崴了脚,撞到了她,她整个人向前扑去——
"啊!"
茶盘翻倒,滚烫的茶水全泼在桑余裙上。
桑余被撞得踉跄后退,后背抵上朱漆圆柱才稳住身形。
"奴婢该死!"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,手中却不着痕迹地将空了的纸包塞回袖中。
"奴婢该死!奴婢该死!"宫女连连磕头。
陆晚宁优雅地整理着衣袖,声音轻柔却让人不寒而栗:"拖下去,杖责三十,发配浣衣局。"
桑余垂下眼帘,不忍看那宫女被拖走的场景。她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,却觉得味道有些异样,但并未多想。
插曲过后,宫宴不动声色的继续。
"桑妹妹受惊了。"陆晚宁浮上关切神色:“来人,给桑婕妤准备一套本宫的一群。”
桑余不知道她的好意是否暗藏汹涌,便决定先拒了。
“娘娘,嫔妾无事……”
可话未说完,桑余突然按住太阳穴。
一股莫名的燥热从体内升起。
"桑婕妤,你怎么了?"容妃关切地问。
"有些闷热……"桑余声音发颤,意识到情况不对。
她强撑着站起身,低声说道:"容妃娘娘,嫔妾身体不适,先行告退。"
不等容妃回应,桑余就已经匆匆离席。
走出殿门,夜风拂面,却丝毫不能缓解体内的灼热。她双腿发软,视线也开始模糊。
"云雀……"
桑余回头寻找自己的宫女,却发现云雀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。
绝望如潮水般涌来。她知道自己中了催情药,若在此时被人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桑余只能咬破舌尖,用疼痛保持清醒,跌跌撞撞地向清梧院方向走去。
转过一道回廊,她的膝盖一软,险些栽倒。
却有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。
"姑娘小心。"
桑余抬头,对上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。
那是个陌生男子,约莫二十五六岁,面容俊朗,穿着一身墨蓝色锦袍,眉眼有几分藏不住的张扬。
"放开我……"
桑余挣扎着想要推开他,却使不上力气。
男子立刻松开手,后退半步,语气散漫:"别误会啊,我是看你这一副模样,才上前问你的。"
桑余混沌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——此人衣着华贵,能在后宫自由行走,身份必定不简单。
自己中毒,一定和刚刚那个宫女有关,没猜错的话,那宫女就是陆晚宁安排的。
她一个人,一定是回不去了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