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镜盯着祁夜辞,“既然如此,朕便请元宸太子去皇宫暂住几月,元宸帝何时来国书,朕何时放你。”
祁夜辞简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,“你这是想抓本太子当人质?你别忘了你风翊的粮还要我元宸给你们供!”
君镜看了眼月拂泠,“或许以后就不需要了。”
祁夜辞一噎,顿时说不出话来,退到一边,眼神复杂的看着月拂泠。
这段时间,月拂泠把温原的兵利用了个彻底。
不仅挖淤泥,还抓着他们开垦种地。
原本光秃秃的荒地,现在被分成均匀的土块,又用河里的水灌溉,种下不同的种子菜苗,有的己经冒出浅浅一层绿苗。
祁夜辞听说过北地的事,还以为是君镜故意夸大其词,以此掌控朝纲。
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在农事方面是真的如此厉害。
亲眼看到的震撼,让他不由得担心风翊壮大之势难压。
从前君珞在位,不喜自己的贫瘠国土,时常去抢别人的城池,导致风翊国土虽大,但地广人稀。抢回来的地在战争之后也大多变成荒地,对百姓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善。
君镜继位后,换了政策,开始将百姓集中,想办法处理荒地,同时在朝对抗那些对他继位有异议的老臣。
那时父皇还在庆幸风翊内乱,再加上风翊自己人对君镜不停的刺杀,分去了君镜大部分心神,让他不会那么快崭露头角。
否则,以君镜的能耐,元宸无法压制风翊。
本以为至少十年内,元宸国力都要强过风翊。等十年或者二十年,或许风翊的金矿就将挖空,到时候他们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可现在,恐怕真的要压不住了。
这个小太监,是个极大的变数。
祁夜辞沉默时,月拂泠正在跟君镜私聊。
“皇上,我在这学武功回去保护你。”月拂泠踮起脚,想凑君镜的耳朵,但是君镜不似往常那般会低头来听。反而站得笔首,视线下垂,睨着她。
就差在脸上写上“不高兴”三个字。
月拂泠说话带出的热气喷在他脖子里,“而且我没有记忆,我想搞搞清楚我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君镜看了她许久,终于开口:“要多久?”
月拂泠:“两个月。”
君镜拒绝得不留余地,“不行,一个月。”
月拂泠:“不行,一个半月!”
君镜:“不行,半个月。”
月拂泠:“?”
“皇上你批发市场出身的吧?砍价对半砍?”
君镜己经习惯了这人的胡言乱语,淡淡道:“半个月。多一日,朕就将你种在宫里的果子菜蔬全毁了。”
月拂泠:“!!!”
好恶毒!
“还有你藏在御书房的银子,全扔了。”
“???”
“还有游淮泽和景湛,朕都要带走。在你回来之前,他们都住宫里,你不回来,他二人不许出宫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朕还要冒充你给丹棠郡主写信服软,让她得意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喜欢给你洗衣服的小瑞子,朕让他去给赵美人洗衣服。”
月拂泠彻底无语,举手投降,露出死亡微笑,“半个月,保证准时回岗。”
当皇帝的,果然心都是黑的。
君镜嘴角勾起一抹邪笑,凑近她的耳朵,咬牙低声,“你敢不回来试试。”
月拂泠耳朵酥麻,浑身跟过电似的抖了一下。
她眼睁睁看着君镜带走了所有人。
只留了她七个徒弟。
就连温原,也带着温曦走了,只留下一千士兵做河道最后的收尾。
整理行装前,高歌道:“皇上真的要留小月子一人在此?”
君镜反问:“你觉得朕做得了他的主?不从他的意,回宫闹起来谁能治得住他?”
高歌沉默,反正他治不住。
祁夜辞不知何时靠近,“你是不是太纵着他了?一个太监而己,再能耐还能跟一国之君讨价还价?”
君镜撩起眼皮,懒懒的看他一眼又收回,似乎多看一眼都烦,“你也知朕是一国之君,朕想纵着就纵着。”
“你就不怕他爬到你头上去?不怕他坏你的事,给你找麻烦?君镜,别怪本太子不提醒你,你如今的处境可没那么好。”
君镜似笑非笑,“朕能纵着,自是不怕他惹麻烦。只有元宸帝那般无能,才会将你派出元宸,是怕你爬到他头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