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宫——

这是重生后，余袅袅第一次踏足这里。

昏暗的大殿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酒气，大殿的正座下，瘫软着一个颓废的身影。

他四周的酒壶散落一地，胡子拉碴的，眯着眼睛看向踏光而来的人影。

那强烈的光线里，余袅袅的面容逐渐清晰。

“袅袅……”

高无湛“嚯”地起身，想伸手又缩了回来，就怕自己所见皆泡影，一碰就会碎。

余袅袅缓慢的眨了眨眼皮：“听说……你想见我？”

是真人！

高无湛想冲过去拥抱余袅袅，她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，一脚踢在他胸口，他吃痛，连连倒退后站定：“放肆，朕……”

再看清来人后，他眼中露出惊恐，颤抖着指着那将余袅袅半拥入怀的男子：“谢辛！你怎么还没死？不……我也死了……可我，可我还活着。”

他像是真的疯了一样，又哭又笑：“谢辛，你杀了我替袅袅报仇又如何？我还不是回来了？我没死，袅袅也没死，哈哈哈哈……我还可以东山再起，我会……”

“你起不了了。”

余袅袅打碎他的春秋大梦：“皇上已经下旨，传位给皇长孙，在皇长孙十八岁之前，由谢辛做摄政王监国。”

脑子好像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拳，高无湛瞪大了眼睛看着余袅袅：“不对！这不对！是朕……分明是朕登上了皇位！朕为此付出了这么多惨痛的代价，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，朕怎么可能不是皇帝。”

“哧！”

余袅袅嘲讽一笑：“你付出什么惨痛的代价了？不是你一直在利用别人，用别人的命给你的王座做基石吗？那些无辜的血泪才惨痛，你只有无耻恶毒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