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？”

宋临琰眼中闪过一丝狼狈，随即又恢复冷酷：“朕是天子，为了江山社稷，没有什么不能牺牲。”

“包括自己的骨肉？”棠瑾溪冷笑，“那您和昏君有什么区别？”

这句话像一把刀，直刺宋临琰心口。他勃然变色，抬手就要打下去，却在半空停住。

棠瑾溪闭上眼睛，等待疼痛降临，却听到一声叹息。

“溪儿......”宋临琰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，“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

棠瑾溪睁开眼，看见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眼中竟有泪光闪动。

她有一瞬间的恍惚，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梅树下对她微笑的天子。

但很快，她硬起心肠：“从您默许太后害死我的那刻起，我们就已经回不去了。”

宋临琰踉跄后退一步：“你，你都知道？”

“我知道的远比您想象的多。”棠瑾溪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，“比如这个，是您赐给我的免死金牌，可它没能救我。”

宋临琰面色惨白：“当时朕不知道太后会这般胆大。”

“不知道？”棠瑾溪冷笑，“那后来您明知真相，却依然纵容太后在宫中作威作福，又是为什么？”

宋临琰哑口无言。

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，接着是侍卫惊慌的喊叫：“西北军攻进城了！”

宋临琰神色大变，转身就要往外走，却被棠瑾溪叫住：“来不及了，皇上。”

她缓步走到他面前，从发间拔下那支玉簪：“这支簪子，是您当年送给我的，现在我不需要了。”

簪子落了地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

宋临琰怔怔的看着她。

宫门外，夜色沉沉，火光冲天。

宋临瑾一身玄甲，手中长剑染血，身后是黑压压的西北大军，铁蹄踏碎了皇城的宁静。

他抬眸，望向那巍峨的宫门，眼底一片冷厉。

“王爷，东华门已破，禁军溃散，只待您一声令下！”副将上前禀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