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,棠瑾溪警觉的抬头,示意红豆去查看。
片刻后,红豆带着一个食盒回来,低声道:“是养心殿的何公公送来的。”
食盒里装着棠瑾溪最爱吃的点心和牛乳,底下压着一张字条:保重身子。
字迹凌厉,是宋临琰的亲笔。
棠瑾溪将字条凑近烛火,看着它化为灰烬,多可笑,一边罚她禁足,一边又偷偷送吃食,这个男人永远这样矛盾。
“娘娘,要回信吗?”
“不必,把东西丢掉就好。”
棠瑾溪被禁足倒是乐得痛快,长乐宫的大门隔绝了后宫的纷扰,反倒让她有了难得的清净。
昭阳黏糊得紧,整日像只小团子似的缠着母妃,小家伙刚学会走路,摇摇晃晃的模样像只笨拙的小鸭子。
棠瑾溪坐在矮凳上,看着他扶着红豆慢慢挪动,时不时伸手去接他扑过来的身子,心里竟泛起几分柔软。
“母妃!昭阳要抱抱!”昭阳跌跌撞撞跑了两步,忽然脚下一崴,眼看就要摔在青砖地上。
棠瑾溪眼疾手快的将他捞进怀里,小家伙咯咯笑着搂住她的脖子,口水蹭在她肩头也浑然不觉。
莲儿每日天不亮便要去御书房,由钦点的太傅亲自教导课业。
小姑娘聪慧,读书识字一点就通,连太傅都在请安折子上夸赞她过目不忘,颇有圣上之风。
棠瑾溪摸着莲儿送她的手工绢花,看着庭院里追逐蝴蝶的昭阳,突然觉得这禁足的日子,倒比在风口浪尖上争宠要舒心许多。
夜色已深,长乐宫内,棠瑾溪披着单薄的纱衣坐在案前,指尖轻抚兵书上的文字,这些晦涩难懂的词语,她如今也已经能熟读了。
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,像是踩断了树枝,棠瑾溪的手指顿住,抬眼望向窗子,红豆刚要出声,被她一个手势制止。
“退下吧,本宫要歇息了。”棠瑾溪故意提高了声音。
待红豆退出内殿,窗子打开,一个黑影翻入室内,落地时未发出半点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