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到“姜海”二字,姜隐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,眼底一片寒光。.2.叭′墈!书¨王· _吾·错?内/容*
自己早已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断了亲,他竟然还敢堵到侯府门口来了,看来果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,连最后一点脸皮都不要了。
不,他姜海本就没有脸皮。
“真是阴魂不散。”她沉声道,“去看看。”
侯府的朱漆兽首衔环的大门敞开着,此时门外的景象却与府内的清贵雅致截然不同。
门口停着两辆马车,一辆是苏氏所乘,一辆则挂着沈家的招牌。
苏氏就站在马车不远处,因着她的马车被姜海拦住了去路,她干脆站在一侧看着。
姜海一袭破烂地已看不出原色的衣裳,发髻耷拉着,形容枯槁,胡子拉碴,此刻正挡着姜悦和姜雪两姐妹的去路,唾沫横飞地嘶吼着,声音嘶哑又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疯狂。
“姜悦,你是我生我养,如今老子流落街头,居无定所,你居然眼睁睁地看着我忍饥挨饿,也不给老子一点银子?你还有为人儿女的模样吗?”
姜隐站在侯府大门内侧,看着外头姜海扒着两侧的马车狂吼的模样,不由冷冷而笑。
而姜悦却只是站于台阶上方,淡淡地打量着他,正欲上前说话,却被吴氏一把拽住。~咸^鱼?看_书/惘. /首?发/
“你还知道自己是当爹的?”吴氏上前一步,对着姜海厉声道,“你为了贪没沈家的聘礼,把三女儿草草发嫁,只一辆青帷小油车就将人送了过来,连个丫鬟都不舍得给。”
“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,我们沈家下聘,除却金物,聘银足有三千两白银,结果呢,全被你们夫妻贪没了,想来都是拿去贴去二女儿的夫家了吧。”
吴氏说着,讥笑了一声,冷冷地瞪了他一眼:“怎么,如今你日子艰难了,倒有脸来向她伸手了,卖女儿的银子花完了,二女儿那里又讨不得,就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了?”
说着,吴氏振臂一挥,对着街对面看戏的百姓道:“诸位给评评理,这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爹的,”又看向姜隐,“你摸摸自己的良心,还在吗?”
姜海被吴氏一番连珠炮似的质问戳中了肺管子,一张脸涨得通红:“你……你一个外人懂什么,老子管教女儿,轮不到你来插嘴。”
说着,他狠狠地瞪了姜悦一眼,然姜悦却连眉梢都没抬一下。
她晓得大嫂不让她开腔的用意,姜海虽然名义上卖女求荣,为世人所不齿,但她终究姓姜,是他的女儿,若她出言驳斥,怕是要落个不孝的罪名。,比,奇¢中/雯+蛧, ·已¨发/布*醉.新?蟑,节?
但吴氏不同,吴氏不是姜家人,而且还是沈家的当家主母,她的大嫂,正所谓长嫂如母,她都得听吴氏的,吴氏自然能代替沈家与姜海清算嫁妆之事。
“姜悦如今是沈家人,早已不是你姜家的,我可以打她骂她,就是轮不到你来指责她。”吴氏说着,视线扫过一旁缩在人群之后的姜雪,冷冷一笑。
“你把银子给了谁,就找谁去。”吴氏意有所指地睨了姜雪一眼,“往日只给口饭吃的女儿,如今你是哪来脸同她要银子,哼。”
吴氏说罢,转手扶着姜悦慢慢下了台阶,姜隐见状,忙给门房使了个眼色。
门房会意,小跑着到了姜海身边,将他自沈家的马车旁拉开,拖到一边才抛下。
姜海挣扎着爬起来想再扑过去,却被门房再次扣住,直到吴氏和姜悦上了马车。
这厢苏氏见姜海被拖开,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步上了车,姜雪原本想跟着上去的,只是转头抱过孩子的光景,那边的门房已经放开了姜海。
姜海一把拦住了姜雪的去路,指着她道:“姜雪,你个没良心的东西,躲什么躲,老子找了你这么多天,你连个脸都不露,今日还不是被我撞上了。”
姜雪强作镇定地蹙眉看着他:“爹,有什么事你先回去,在侯府门前这般吵闹,成何体统,晚些……”
“侯府门前又怎样,难不成我还不能在这儿说话了,”姜海再如何也不敢扯上姜隐,他是真怕了她的心狠手辣,“你让我回哪里去,桥洞底下吗?”
姜雪也是刻意提及侯府,就想着他能将矛头指向姜隐,可没想到,姜海也就这么点胆子,不由愤愤道:“你不是还有个奸生子吗,找他去啊。”
姜海一听这话,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顿时怒了,指着姜雪破口大骂。
“你还有脸来说老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