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隐的目光牢牢锁在路明山手中略有些褪色的红纸上头,见他欲起身递来,身旁的余佑安已抢先一步,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。¤`*狐?恋}1)文@学¢- )?·已`/)发?布+*最?新]章2,节ea
他并未急着打开,而是转身交到了姜隐手中。
指尖触到那份带着岁月痕迹的纸张,姜隐的心微微一颤,展开一看,呼吸瞬间凝滞,竟是母亲与姜海的婚书。
“亏得你外祖父是个识字的先生,”路明山的声音带着沉沉的回忆,缓缓响起,“那时村里嫁娶都不兴写婚书,但你外祖父执意为二人写了婚书,让他们亲自落的名。”
墨迹虽带了岁月的痕迹,但字迹清晰,一一写明了新人双方的名姓、生辰八字、父祖三代的信息,甚至连主婚人和见证人等信息也赫然在列,且双方落款处的字迹也截然不同。
她一眼便认出了姜海的字迹,如此,他便再无抵赖的可能。
“有了这个,他便无话可说了。”余佑安在旁看着,定定地说道。
路明山点点头:“不错,父亲那时不过是想留个念想,没想到如今倒是成了他姜海的催命符,苍天有眼呐。”
姜隐合上婚书,看向路明山:“舅父,此事就由我与夫君来办吧,定叫他们血债血偿,你就先在侯府住下吧。”
路明山却连连摆手:“能见你一面,已是老天开眼,我一外人住侯府多有不便,还是外头找个地方暂住几日,待亲眼见了姜海的下场后,我就回青州去。¤`*狐?恋}1)文@学¢- )?·已`/)发?布+*最?新]章2,节ea”
姜隐放下婚事书,秀眉紧蹙:“不,舅父,你必须住在侯府,事成之前,绝不能让姜海发现你的行踪,侯府是最稳妥的地方。”
她转头看向余佑安,还未开口,就听得他道:“舅父理应住在侯府,只当是在自己家一样,不然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。”
路明山一时陷入沉思,见二人如此执着,且姜隐所言句句在理,他拗不过就应承下了。
姜隐早便让芳云收拾了院子,就在松涛苑的另一侧,于是叫来芳云带路明山过去先安顿,待晚些再带他去拜见崔太夫人。
路明山一出了屋子,姜隐便转身握住了余佑安的手:“侯爷能否请柳先生帮忙为舅父调养身子,他吃了那么多苦,我只求予他的岁寿无损。”
余佑安叹息一声,反手握住她的:“好,我去同柳先生说,但你也需答我让柳先生替你瞧瞧,不然我不放心。”
姜隐点点头,却听得他又忽然说道:“还有,我不喜欢你叫我侯爷,再换个叫我一声听听。”
她倒吸了口气,又无奈笑了笑,伸手作势要打他,却被他抢先一步握住手拉入怀中,依偎在他胸口:“三哥,谢谢你。!s¨a!n¨y¢e\w\u-./o/r·g-”
他的手落在她的肩头,下颌轻落在她的发顶:“你我夫妻一体,说谢便见外了,舅父无妻无子,孤苦一人,若再不将他留在府里,我都觉得心头难安。”
“往后他若愿意,便住于府中,他若觉得不自在,咱们给他在外头置座宅子,再替他寻个伴,可好?”
“好。”她浅笑着,往他怀里深埋了几分,吸取着他衣裳上的沉香味儿,一颗心踏实许多。
两人无声相拥,室内只余彼此清浅的呼吸,余佑安以为她又睡着了,正打算将她抱回榻上,忽然听到她开了口。
“接下来,该让姜家那些污糟事浮上水面了。”
他的动作一滞,低头问道:“你想怎么做?”
她退出他的怀抱,侧身看着他:“先让姜海与柳氏撕咬起来,届时再由舅父去兴安府衙告状,我要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他们犯下的恶行。”
“好,无论你要做什么,我都依你,但是首要的,你要顾好自己。”余佑安抚了抚她的脸颊,轻声说着。
姜隐点头,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将姜家那些龌龊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散出去,让那些当事人知道。
这天的晚饭,众人都是在崔太夫人处吃的,因着崔太夫人见了路明山,又得知了他的坎坷遭遇,身为人母的心被深深触动,她一子早死,其余二子又不在身边,看到路明山就跟看自个儿孩子似的,满是怜惜。
路明山就此在侯府住了下来,柳先生第二日就上门为他看诊,说了不少宽慰舅甥二人的话,同时也为姜隐开了几副安胎药。
姜隐没有拒绝,因为接下来她要大展拳脚,也怕心绪起伏伤着孩子。
这日她吃罢早饭,正准备找人去给姜悦捎消息,门房突然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