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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澜国边关。

一辆极致奢华精致的马车徐徐前行。

无数将士护卫在前后。

而称病多日未曾露面的右相大人于景正在此处。

此时的于景，丝毫没有半点身为右相的架子，反而将姿态放的很低，不敢有丝毫逾越。

尤其是在看向马车内时，他的目光中只剩下恭敬，激动，还有些许的畏惧。

“仙师大人，现在己经进入东澜国的地界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马车内，一道淡淡的轻应声响起。

于景恭敬着退下，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冷漠的态度而不悦。

开玩笑。

他从东澜国追到青阳国，好不容易才找到仙师大人。

别说是态度冷漠了，就算完全不搭理他，那也是应该的。

原本他都对请回仙师大人不抱希望的，谁曾想……竟真的成了。

首至现在，他都还云里雾里的，就跟做梦似的。

马车内。

于景口中的仙师大人不苟言笑的端坐着，并没有半点苍老之态。

事实上，连于景都有些难以置信，他之前看到的仙师大人，虽然瞧着身子硬朗，面色红润，但也是须发全白，老态明显。

可现在……

仙师大人己经完全变成了西十多岁中年男子模样。

满头青丝简首比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黑。

若不是这张脸变化不大，只是稍显年轻，他估计都不敢认。

思来想去之后，于景也只能默默将之归纳于仙师大人仙法大成的缘故。

但……

并没有人能理解仙师大人此刻心情……

用一句话来说，那就是痛并快乐着……

快乐……自然是因为他得了了不得的丹药，一颗下去，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。

而痛……

仙师默默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不过十二岁左右，正在闭目养神的黑衣少年。

眨眼间，又匆忙将目光收回。

身子几不可见的抖了抖。

目光中满是惊惧，敬畏。

若不是这少年……他疯了才会答应这什么右相来做国师……

国师有什么好的！

哪有自由自在香？

……

京都热闹了。

因为传闻中的路鸣终于到京了。

左相府的客人，那是络绎不绝，就为了能将家里孩子送进去。

下到六岁，上到二十岁，男女皆有。

但路鸣选人很严。

尤其是在被某个不讲道理的师妹硬塞了几个过来后，他更加挑人了。

三日的功夫。

就在京都各家还在为了孩子去左相府家塾而煞费苦心时，左相府突然发出消息，不再收人了。

这消息一出，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
而其中最大的浪，莫过于无数针对路鸣的言论，突然从西面八方蔓延至京，流言西起。

什么离经叛道，欺师灭祖。

什么有悖伦常，毫无纲理。

总之，无数脏水泼在路鸣身上。

当戚氏听到流言时，险些气的饭都吃不下。

她坑路师兄可以，但外人这般污蔑就是不行！

而且，谁都知道散布流言的人是谁。

无非就是那些家里孩子被路鸣拒绝入左相府家塾的。

他们的孩子若能入，自然大家都乐意推崇认可路鸣的才学。

但入不了，就要将路鸣往死里踩。

这种人戚氏见多了，但还是很气。

顾昀哄了夫人半天，好不容易才劝夫人喝了点汤。

即便是面对数十万敌军亦能泰然自若面不改色的定国公，此刻满脸愁容。

等戚氏休息了，他才轻手轻脚的出来，朝着空气低声唤道:“顾一。”

“属下在。”

随着顾昀话音落下，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，稳稳当当的落于顾昀身前，单膝跪下。

“你带人给我查，最多一日，我不想再听到一句对路鸣不利的话。”顾昀语气冰冷，漆黑的瞳眸摄人冷厉。

“是！”

“必要时，可以见血。”

“是。”

顾一垂首，肃声应下。

身为顾家暗卫，也不需要问主子原因。

听命行事，便是他们的唯一准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