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自有定见。”
“临慕,今夜还有场硬仗要打!”
说到此,永宁侯顿了顿,从袍袖中掏出一个药瓶,递了过去:“你也饮了添了大黄、巴豆的酒,泄的都有些虚脱了,面色更是难看的紧。”
“这是为父向府医要来的药丸,止泄,养肠胃。”
“你用温水送服下去,好随为父一起再去明灵院瞧瞧。”
“为父总要保下侯府未来的世子。”
“当然,也是保下侯府的未来。”
裴临慕闻言面露喜色,不疑有他。
毫不犹豫地接过小药瓶,倒出一颗乌黑发亮的药丸。而后,他仰头将药丸送入口中,就着案桌上的温水服了下去。
是啊。
父亲没得选了。
他决定下手时,不就也赌过,即便父亲有所觉,也不得不息事宁人。
还好。
他赌赢了。
“父……”
裴临慕脸上的喜色,戛然而止。
眼睛瞪的又大又圆,嘴角溢出鲜血,顺着下颌滴滴答答地落下。
怎么可能!
“为……为什么!”裴临慕感受着胃里的绞痛,不可置信道。
为什么被舍弃的是他!
永宁侯掩下心里的痛惜,冷笑道:“你在此义正辞严地指摘谨澄兄妹有违伦常,可曾想过自己那些龌龊勾当?奸淫良家女子已是罪不容诛,竟还处置得如此不堪,留下首尾!”
裴临慕:他奸淫良家女子?
他堂堂侯府公子,想要什么样的绝色佳人,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。
这世间,多的是女子巴不得能入他的眼,何须用这等下作手段?
简直荒谬!
“临慕,今夜之事,总要给大理寺一个交代。”
“若任其追查不休,恐牵一发而动全身。届时泥沙俱下,指不定,旁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事也会被揪出来。”
“你也说了,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虽重,但重不过侯府的百年基业和兴衰荣辱。”
“人死罪消,纵有滔天之罪亦当烟消云散,想来大理寺也不会再追究了。”
“你安心去吧。为父必当厚葬于你,再择良辰吉日,延请高僧超度。如有合适的机会和人选,定当过继到你名下,使你香火永续,不至成了孤魂野鬼。”
裴临慕笑出声来。
鲜血大口大口地呕出。
“弟弑兄,父杀子。”
“弟弑兄,父杀子。”
裴临慕边呕血,边反复念叨着。
这偌大的永宁侯府,还真是一处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窝啊。
不,还有夫杀妻。
还有兄杀妹。
没落下一桩呢。
笑着笑着,裴临慕渐渐没了声息,眼睛却依旧瞪的像铜铃。
死不瞑目。